春锦敛了笑容，淡淡说道：“依小姐高见，你能不能嫁进姚家，我说了算？”

春锦似笑非笑地看着乔萼华。

“小姐，乔小姐的意思，就是让您做主。这倒是稀奇了。”飞月说道。

春锦看了一眼飞月，说道：“飞月休要胡闹。我做主自然这事就黄了呀。”

乔夫人见女儿吃亏，便开口说道：“锦姑娘，以后你与华儿同进了姚家，也算是姐妹了，这般咄咄逼人，往后如何相见呢。不如大家都退一步，落儿先纳你进门，再与华儿成婚。”

打断长辈说话，确实不礼貌，但是等乔夫人把这番话说完，原本淡然的春锦，心中也恼火了起来。

“夫人想的挺长远。”春锦顾左右而言他。她真心想说的是，你管的够宽的啊。

姚王氏以为春锦是答应了，悄声说道：“乔夫人不妥，你怎么能答应让她进门，就不怕日后落儿宠妾灭妻吗？”

春锦坐得远，确实没听到姚王氏说什么，但是姚碧落耳力好，他随即冷着脸意有所指地朝姚远说道：“宠妾灭妻？！”

姚碧落是想起自己母亲负气离家出走的事情了。

姚远就知道姚碧落要指桑骂槐，于是大声训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就别说话。”

飞月把姚王氏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春锦。春锦也顺着姚碧落的目光，笑盈盈地看着姚远，就在姚远以为她要添油加醋的时候，春锦把目光移到了乔学士身上。

春锦说道：“说起这些宠妾灭妻的家长里短，我倒是格外羡慕乔夫人。乔夫人虽然膝下只有乔小姐一个孩子，乔学士还是对夫人宠爱有加，拒不纳妾，这可是坊间佳话呀。”

春锦说的很坦然，乔学士夫妇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无人说话的时候，最是尴尬。

姚碧落暗暗给飞月比了个手势。

飞月说道：“小姐此言差矣……”

飞月的话，却被姚碧落打断了。他道：“菲菲，不可妄议。”

飞月默默低头，退后了一步。

姚碧落道：“丫鬟不懂事，我倒是也羡慕伯父伯母几十年如一日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锦儿，你可愿意？”

姚碧落说着，握着春锦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春锦。

春锦回以甜甜一笑，却说道：“可是方才乔夫人说了，纳……我不愿。”

“我也不愿。我羡慕的是乔学士和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姚碧落眼里只有春锦，再无旁人。

乔萼华身子颤了颤，她委曲求全，姚碧落却拉着春锦旁若无人地表明心意。

“乔大人，乔夫人，我们愿效仿二位定情一生，钟情一世。”春锦同样深情款款地说道。

乔夫人扶着姚王氏的手臂，抽泣了起来，说道：“这如何同日而语，我华儿肚子里可真的是姚家的骨肉。”

姚王氏不忍心，帮腔道：“是啊老爷，锦姑娘和华儿可不能比。”

“一个青楼女子，还心高气傲不愿为妾，也不知干不干净……”

“啊……”失声惊叫的却是姚王氏。她讷讷地转身，便看到自己的侍女倒在地上，嘴里鲜血直流，话还来不及说完，便没有机会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