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少爷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乱嚼舌根是没有好下场的。所有人都看着姚碧落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回到春锦旁边坐下。

没人看到姚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唯一可见的便是侍女身边掉落的舌头。

姚王氏抚着胸口，幸好是让侍女说的，要是她开口了，姚碧落未必会手下留情。

血腥味传遍了每个人鼻腔。所幸姚府的侍卫反应快，迅速将奄奄一息的侍女拉了出去。

春锦捂脸，大少爷，你也太暴力了。见姚碧落抿唇不语，春锦微微一笑，递给飞月一个小瓶子。飞月接过那小瓶子一看，不就是在铜人阵的时候，春锦诓她的那一瓶嘛。

飞月疾步走到那血水前，打开瓶盖，朝地上倒了一些，不一会，地上的血水便消散了。

就连姚远也惊了惊，人往前冲了冲。

乔夫人从未见过此物，怯怯地开口，问道：“这是……何物”

“化尸散呀”。飞月愉悦地回到春锦身边，大惊小怪什么。

春锦嘟起小嘴，埋怨道：“飞月你一下子用太多了，这个花了我好多时间做的，最主要费银子。”

旁人还处在震惊中，春锦却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后，偏厅里马上弥漫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春锦权当不知，拉了拉姚碧落的衣袖，哄道：“要是少爷还没消气呢，让飞月把那拖出去的侍女一并处理了吧，孕妇怕是闻不得那血腥气。”

春锦似笑非笑地看着姚碧落。

姚碧落反问道：“旁人与我消不消气有什么关系？”

春锦嗔怪地捶了他一下，只是笑着，不再言语。

飞月暗道，您二位是当真不怕“秀恩爱死得快”的魔咒吗，小的我站在身后都要看吐了。

乔学士和夫人对视一眼后，说道：“华儿身体不适，夫人先带华儿回吧，我跟姚兄手谈一局便回。”

咦，转变这么快！不逼婚了吗

乔夫人算了见识到春锦那狠毒的手段了，她的华儿哪是春锦的对手。乔夫人默默叹了口气，宁可女儿一辈子不嫁，也别在姚家上演一出宠妾灭妻的场面。

哪知乔萼华却不肯走，她定定地看着姚碧落，说道：“落哥哥胸前有，有几个牙齿印子。”乔萼华说完咬了咬唇，不安地绞着帕子。

春锦和姚碧落闻言，笑容同时僵住了。

春锦的手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姚碧落。

任凭乔萼华之前拿出什么证据，春锦都可以不信。她对姚碧落从始至终未曾有过怀疑，他说没有，她便相信。

可那几个牙印，是她咬的，那天姚碧落和乔萼华若是没发生什么，乔萼华怎么可能看到！

“锦儿……”姚碧落在春锦眼中看到了无助和失望。

慢慢的，那丝丝无助和失望，化作了冷漠。

春锦漠然地站起身，自嘲地笑了笑，一滴清泪悄无声息地从春锦的脸颊滑落。

“锦儿，我真的没有。”姚碧落的声音有些沙哑，此生大概是第一次如此乞求一个人的相信，他拉着春锦的手不肯放开，仿佛他一放手，春锦就会不见。

春锦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藏进衣袖的指尖苍白冰冷。

姚碧落慌了，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却被人抛出了“铁证”。

春锦冷然说道：“姚公子保重，往后各安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