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一直监视着李玉良和赵清。

当年，李玉良被学校开除后又劳改，人生毁了大半。出来后下海经商，几次快要起来都被章小年暗中打了下去，直到年近四十才娶了一位离过婚的女人。那女人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把他管得翻不出一点花儿来。所以，首先排除是他在搞事。

倒是另一个人，赵清，耐人寻味。

她被学校开除之后，改名换姓下乡去，很快嫁给当地一个小混混并怀孕，几个月后的一个冬夜，小混混喝酒掉进冰窟里冻死了。而赵清惊惧之下，早产生下儿子周明。次年，她参加高考，进了一所护理学校学护理。毕业后来到了章小年所在的省城，在一所三甲医院做了护士长，她的儿子和江霏江霖是校友。若非章小年知道他们的底细，说不定真的会引狼入室。

晚上，她拨通了侦探的电话，“张红梅的儿子最近还好吗？”

侦探说：“半个月前发病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三天，目前还没有出院。”

张红梅就是赵清现在的名字，她的儿子周明也不是和小混混生的，而是李玉良的。和剧情里一样，出生就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今年年初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这才几个月便又发病了。怕是到了要换心脏的时候了。

最初她看原主前世记忆的时候就一直有个疑惑，心脏移植手术是非常精密的大型手术，便是李玉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独立完成，他的帮凶是谁？是怎么做到的？

章小年直觉，答案很快就要揭晓了。

过了两天，程斌和江霏要领结婚证了，在此之前需要做婚前体检。

章小年向他们推荐了张红梅的医院，顺便她和江霖也去了。

年轻人没有太把婚检当一回事，做完检查就各自忙去了，章小年留在医院等报告。

刚刚拿到报告，便看到一个眼熟的人朝她走来，“江女士？”

章小年抬头，露出泛红了眼圈，看着眼前的人，说：“你是……张护士长？”

张红梅微胖，皮肤很白，戴着眼镜十分温和可亲，微笑着说：“您真是好记性，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章小年眨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意咽了回去，说：“我一直记得你在这家医院工作，还记得你儿子，他现在也上大学了吧？”

张红梅面色一僵，说：“是啊，刚上大一。”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张红梅这才转到章小年手上的报告上去，“这是婚检报告？”

章小年点头，“是的。”

张红梅看着她还潮湿的眼睛，关心地问：“那怎么？”

章小年叹了一口气，说：“说来话来，您也是学医的，不知道方不方便单独找个地方聊聊？”

张红梅说：“我马上下班，附近有个不错的茶馆，我们去坐坐吧。”

两人到了茶馆。

章小年感慨地说：“张医生，您对先天性心脏病有研究吗？”

“啪！”张红梅手中的功夫茶杯掉在了桌上，她不顾滚烫的开水，震惊地说：“您说什么？”

章小年说：“不瞒您说，我的女儿霏霏有先天性心脏病。”

张红梅脸色发白，握着茶杯的手捏得死紧，“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章小年似没有察觉她的失态，目光涣散，说：“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您大概也听说过我喜欢给孩子做猪肝猪心猪肺的菜吧？”

章小年厨艺很好，家里条件好，每天都有肉吃，当时小区里的人都知道。张红梅一直关注着他们家，自是听说过的，她点了点头。

章小年说：“因为我孩子有心脏病，西医治不好，所以我听中医的，以形补形。可这么多年，并没有什么用。”

张红梅面露苦涩，“以形补形是有一定道理，但心脏并不在内。”

她很快消化了江霏也有心脏病的消息，问：“是天生的还是后来得的？如果是先天的，那么你就要注意会不会是遗传病，你家阿霖……”

章小年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说：“我家阿霖好好的……”

可是那笑容却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