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敢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已经够不切实际了，看完安加和云如之就已经够了，他不敢奢求别的。

就连说话的最后一点力气都被夺走，秦宜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辩解，只想快点离开重新走回弥补秦宜人生的道路。

“21053671，秦宜，工薪，20岁，生能是身体强化。”

小牛双手义肢力气骇人，根本不容反驳，秦宜就一路沉默地被掐着脖子往前走：

“家庭组成有八名信徒，你排老三，父亲秦石，母亲李依，爷爷秦信强，奶奶李梅花，大哥秦合，二姐秦乐，四弟秦加，家庭成员里爷爷曾经是传教士兵的一名主力，其余家庭成员除了姐姐和你是工薪，其他人全是工柴。”

“两年前你混入一支备选传教徒的狩猎队伍，在野猎区边缘引来了杂食蜜蜂群的攻击，整支小队全军覆没，只有一个生能是肌肉强化的工薪活了下来。”

铁盒里这条走廊很长。

小牛语气冰冷地细数着秦宜的人生经历，走到通道的尽头后拐了个歪。

“这位工薪名为秦宜，然后你在野猎区边缘奄奄一息时被安加和云如之救了。”她眯起眼睛停下来，小牛眼睛不大，眼尾微微翘起，棕色眼睛瞳仁黝黑，像一只圆眼睛的狐狸：“嗯……让我猜猜。”

他垂着眼睛没吭声，因为他并不是很清楚18岁之前的真正的秦宜的人生具体怎么样，只知道做的工作似乎不太光彩但收入还不错。

小牛眼神恶意满盈地看向他：“你那时喜欢上了他们两的哪一个？还是两个都要？你现在是不是特高兴觉得云如之身体名副其实的漂亮？想靠着这个这个威胁我们挤进教堂生活？”

秦宜睁大了眼睛。

他没心力去猜测小牛想说什么，刚刚在心里安排明天上安全区拾荒的流程，和大概要交给莫里斯多少信用点买义体，又能留下多少点数用于日常所需。

原来自己在他们眼里是这样的人。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眼眶有点忍不住涌出了点热意：“我没有……”

“哦先不说这些。”懒得听他辩解，小牛冷漠地看着左手义肢上的光脑的资料：“我要继续说你的光荣史了。”

“别……”秦宜往后缩了缩无声地张着嘴，他想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拷着手的锁链卡啦作响没给任何机会。

他这点挣扎在小牛堪称力大无穷的义肢手下压根没眼看：“18-19岁年间，你的爷爷奶奶因为你糟糕的工作能力所以即使在退休后也不得不继续寻找工作而过劳死。”

这个声音甜美的女孩说起话来比野猎区的寒夜还冷：“你父母在带你去喜区找工作时，你从他们的手下逃跑跑到了红灯区，他们为了寻找你在一个酒吧里不幸遇到了帮派斗殴，而你却在酒店的图灵报警时把它关了，所以你的父母也不幸去世。”

大脑一片空白，秦宜几乎听不清耳边的人在说什么：“……是我的错。”他低声自言自语：“我太没用太不听话了”

“同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独自去了野猎区到危险区的交界线。”小牛没有搭理：“你大哥秦合大概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出去找你，但他在夜醒之前并没能赶回教区内，也去世了。”

可是……

泪水从眼眶汹涌而出，秦宜颓然放下手：“可是，我也没办法……”再听不进去一个字，耳朵里一阵一阵尖锐的嗡鸣声不停刺痛着他的耳膜和大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呀，我真的很，很……”他没说完。

压根没去关注或者说也没兴趣去关注他的状态，小牛继续念着光讯仪上得到的信息，声音平稳：“八口人死得还剩三个，你弟弟，秦加从此以后和你分道扬镳前去了乐区，我想他这辈子和你几乎不会再见面了。”

“而你姐姐，秦乐，想和你争夺你家人的信仰器，大概是你怕你的所作所为被她发现所以你把他们信仰器藏了起来。”

“所以……你姐姐大概是为了给家人挣取足够支付新义肢信仰点，选择离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