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块不大不小煎得外焦内嫩的肉块放进了秦宜的嘴里，“哇——”他味同嚼蜡地嚼了几下，努力地发出了感谢声：“谢谢易右上士，太好吃了！”

易右垂着眼睛正在耐心地切最后一块肉，闻言发出了一声闷闷的笑声。自他说要帮秦宜切牛排后，两人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终于把一大块牛排解决得差不多了。

“谢谢你易右上士，”喝下最后一口牛奶，秦宜擦擦嘴小心翼翼地瞥了他几眼才将杯子往桌子上。

他向前一倾，握住易右的手放在脑袋上讨好地蹭了蹭：“真的很谢谢你，你真好。”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一愣，易右垂下眼睫颤了颤，刚准备下手揉两下时秦宜就已经松开手躲回了座位。

“……小事而已。”他垂眼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臂双手收成拳，右手撑脸搭在桌上看秦宜笑容如常：“之之找我有什么事要说？”

“啊，是这样。”秦宜将之前云如之和他说的那些识肉派，灵意体派，微调派和微管量子仪，简称微量仪还有云如之那个人类掌控100%命运的伟大志向倒豆子般道了出来。

易右相当耐心地看着他连说带比划的演讲，期间没打断过只偶尔在他忘记了那些复杂专业名词时提醒一下。

“易右上士，你真好。”秦宜说完后，看了一会儿易右又夸了一次。

“今天第二次夸我了，”易右笑了笑，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脸颊：“你为什么觉得我好？”

易右的手和安加的触感很不一样，他手指指腹细腻，温度滚烫。

想了一会儿这个问题的答案，秦宜有点发愣：“……不知道。”他没躲开易右的动作，转而双手抱住易右的手腕蹭了蹭他的手：“就是……对不起，很好，你真的很好。”

易右微微睁大眼睛，眼睛里的橘红色愈深像变成了一汪欲滴的岩浆，他没有抽回手而是顺势摊开五指摸了摸秦宜脑袋。

“你一直都这么爱撒娇？”易右眸色深沉地温和问道。

“啊对不起。”闻言秦宜称得上慌张地飞速松开手和人保持了至少一米的距离，态度诚恳地低下头并起腿双手缩在大腿上：“对不起我错了……”

他以为易右不喜欢这种举动。

正好，他也不喜欢。

最初秦家人还在时，他们平时就会摸摸秦宜的头，还会给他一些拥抱保证关系的紧密。所以已经逐渐养成了习惯，到后来就转变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无论讨好或撒娇，秦宜都喜欢被摸头，被吓到需要寻求安全感时还会索要拥抱。但非特殊情况，尤其是没有好感的人，他绝不喜欢主动进行这种肢体接触。

“不，没错。”易右右手托腮搭在桌上：“就这样很好，之之不会这么亲近我，你愿意亲近我我还挺高兴。”他左手并没有因为秦宜的撒手而收回，转而向前够了够拉回距离继续抚弄摸着他脑袋和耳廓。

橘红色的眼睛微微阖起表情十分餍足。

秦宜又突然想起云如之是易右的倾慕对象，而云如之和安加似乎才是伴侣。

“抱歉……我不是云中士。”感觉自己行为实在欠妥，他缩了缩脖子再次躲开易右的手：“但你都叫云中士之之了，你们……应该很亲近吧？”

“啊……工作上交集比较密切而已，”易右收回手喝了口水：“总之，你的情况我明白了，秦宜，我希望你能意识到你对于教区来说是多么宝贵的存在。”

笑容不再，易右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说的都是真话，等云中士的灵肉事件结束后，你也不需要再回到下城区了，我们会招募你进教堂来工作，报酬和待遇都会让你满意的。”

“不过那个……我能问下为什么吗？”秦宜见他这样也认真地端正坐好：“我只是能见食魂鬼而已，传教士们不也能看到吗？虽然波动仪的准确率低但只要数量够应该还是很有作用的……吗？”

他有点疑惑，因为他身体不好，是个连在安全区拾荒都可能被误入的素食绿怪追到半死的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