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李美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单手撑着额头，笑得肩膀都抖起来。

“不是早就分过了吗？我都躲着你了，是你非要见我啊。”

南冬沉默盯着手中的高脚杯，半晌终于开口了：“我想见你一次，有些话想说。但现在又没话说了。”

“还说啥呀！这不是挺好的吗？”李美宇笑着搭上南冬的肩膀，“我大你一岁，你以后就和郑心一样，叫我姐啦。来，老弟，干杯！”

两人的杯子看似愉快地碰在一起，郑心陪着喝了一杯。南冬和李美宇再也没有谈起感情的事，郑心也打听到李美宇这些日子原来在省实验中学工作了，半年后就能转正。想到学姐自幼的辛苦，他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几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南冬又请客在一楼大厅里做了足部和腿部的鱼疗。学生们没有做过这种东西，看见在脚边钻来钻去的小鱼都很开心。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南冬和郑心带着李美宇和学生们走出温泉城，看见刘琪浩的父亲还坐在出租车里等他们。

“不好意思，久等了。”南冬道歉说，“和孩子们谈的太久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都拉了三趟活儿了，也没耽误钱、”刘琪浩的父亲说话很爽快，他摘掉出租车司机专业的白手套，宽大的手掌握住南冬的手，“你昨天和我说这事儿的时候，嘿！我他妈的都想把这个兔崽子打死！真给家里丢脸啊！也就是你和李老师不计较了！打这儿以后，他也长记性了，肯定能学好点了。”

刘琪浩爸爸从车上下来，对着刘琪浩的屁股就是一脚：“兔崽子！还不滚进去！我拉你回家。”

南冬对他说：“别难为孩子们了，他们也都知道错了。这两个女生是刘琪浩同学，也帮我送回去吧。”

“那是肯定要送，南老师你别担心。我给她们送到家门口。哪天你要用车，直接告诉我。我拉你去。”

学生们坐上车后，南冬和刘琪浩的父亲挥手告别。当刘琪浩父亲转过身后，南冬看他有些沧桑的侧脸，忽然回忆起什么。

“你等等！”南冬几步快走到车窗前，低下头，问，“我和您打听一件事。大概是二十几年前，风城有一个老□□，叫刘经纬，抗洪抢险的时候被水冲走了，尸体都没找到。这事儿，你知道么？”

刘琪浩父亲长叹一声，语调变得无限感慨：“哪能不知道呢那是我亲爹呀！你问这干啥呀？”

“我听过他的事，也看过照片。你和他长得真像。”

“这话说的，儿子能不像爹嘛！”

“你怎么现在还开出租车呢？”南冬皱眉问，“国家不是应该照顾吗？”

“照顾了，国家对我们挺优待的。我爹俩儿子，我是老大。当时我爹走的时候，组织先就给了一个名额。我弟不省心，我老娘怕他吃不上饭，就让他进机关了。”

“你弟也没照顾你么？”

“还照顾个屁呀！那小王八羔子，不学好，后来到个贫困县当了几年乡长，贪污了。现在还没放出来呢。把家里那点儿老脸丢没了。我之前还做点买卖，倒腾了几年大米。粮食一降价，我也亏了，这不，跑个出租还能挣点。”

刘琪浩父亲说着笑了笑，脸上一副满足的样子。郑心有些不是滋味，上前问道：“你后来再没找政府帮帮忙么？”

“还找啥呀！我爹那是因公殉职，我肯定不希望我爹死，但也觉着老头子走的挺光荣的。老去找政府也给我爹抹黑呀，我一个男的，又不是活不起。再说了，政府对我也挺照顾的。住房、保险、孩子念书什么的都给解决了。我这儿子，要不是我爹那些老同事帮衬点儿，早给开除了！孩子不省心，在学校麻烦你们了。”

出租车开走了，三人望着车子转过街头，消失在车流里，一时间感慨颇多。

“原来，这小子真是□□的孙子啊。”李美宇感叹道。

“是啊，还是烈士的后代呢。”郑心揶揄了李美宇一下，“你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拿着真金当黄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