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冬和郑心第二天醒酒后，起来收拾丢了一地酒罐，打算回家煮点暖胃的东西。郑心还有点头晕，南冬单手扶着他往外走。值夜班的保安已经回家了，换上了值日班的几个。他们也不清楚南冬和郑心是什么时候来的，就打了个招呼，没有多问。

太阳依然东升西落，两人也依旧在小城的高中里上班，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可在郑心看来，还是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的。

这天早上，他抱着一摞教案走在走廊里，有个南冬班里的女生对面走过来。郑心以为她要问好，也用灿烂的笑容回应。

女生却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露出笑容。而是带着怪笑斜眼眯着瞧他……

“噗！哈哈哈……”女生没有控制住，笑出了声，飞似的跑开了。

郑心站在那里，笑容也僵在脸上。

“我脸上,是不是又被南冬拍了一只王八呀……”

奇怪的事不止这一回，下午郑心去超市买饮料，穿过学校操场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上体育课的女生正对他指指点点。他借着风隐约地能听到她们说话。

“就是他呀……长得挺嫩的……”

“听说还没教课呢……”

“能不能和南神教一个班……”

“别说了……他看这边呢……”

女生们连忙把头转向一边，还是时不时盯着郑心偷笑，笑得他心里发毛。

“这是怎么了？她们不像是不喜欢我这个老师，又不像是很喜欢。真奇怪啊……”

更有甚者，在放学的时候特意和他来套近乎。

“南后！晚上好。”

好什么好？当着我的面直接叫我的外号真的好吗？况且我又不认识你。

但郑心依然很有教养地回答她：“你好呀，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女生没有回答他，而是瞪着闪亮好奇的大眼睛，问：“老师老师，你嘴唇为什么那么肿？”

原来是关心我呀。郑心有点感动，“前天撞到东西上，不小心咬着了……”

“我就说是咬的吧！”女生兴奋地说着，眨眼就跑到了马路边的人堆里。那里还有三四个女生在等她。

“怎么样怎么样？”那些女生急忙向她打听。

“是咬的！”她自信的回答。

于是，女生们发出了愉快的欢呼声！甚至有人开始鼓掌，她们看郑心的眼神也万分暧昧起来……

“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郑心回到家，把疑惑说给南冬，“我好像莫名其妙就成了关注的焦点了。”

“我劝你别想了。”南冬在水池前一边刮鱼鳞，一边说，“现在的孩子思想很复杂。你那么简单的脑子，想多了反而会苦恼。”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们可是在议论我耶！”

“这有什么，我也一起被议论了。”

郑心瞬间好奇心大增：“议论什么了？”

“我才懒得管呢。我现在就关心两个问题：第一个，这鱼的腥线破了，会很难吃；第二个，咱们过几天要搬走，住哪里呢？”

提到这个问题，郑心也发愁了。

“是啊，钱倒是有。关键是，我们搬哪住呀？还要先找房子。”

南冬手一顿，把鱼和菜刀都扔在菜板上。他用围裙擦擦手，叉腰问：

“郑土财主，我没听错吧？你说有钱？你不是只剩了不到三千吗？”

郑心一愣，转念一想，明白了：“我懂了，你把那张卡还给你妈了。我是真没钱了，你先拿房东退回来的钱付租金吧。等我有工资了一起给你。”

“租金也没了。”南冬无力地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房东那个夯货，没通知我一下就把钱打回到我妈卡上了。”

听了这话，郑心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没钱的焦虑。

“要不，你先把租金要回来，咱们应应急？”

南冬反问：“是你你会不会要？”

那自然不会了。不然他郑心何以穷到这种地步？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尊和骨气是抵不了钱花的。他思前想后，偷偷用手机发出了一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