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曹令启动的一刹那，可以造成短暂的时间停止，神国世界里的人会被阴曹令屏蔽，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闻歌所作的一切。

果然，辛是邑义的十住菩萨。

辛来的很快，当小黑子的宽刀将要架到闻歌的肩膀上时，辛已经挑了他的宽刀，一刀割去了他的头颅。

辛的刀法极其利落，小黑子倒下前，伤口才有血液迸发出来，而辛已经拽着闻歌后退数步。后退的原因，不外乎是嫌弃小黑子的血脏。

辛不确定的问了声：“阿歌？”

闻歌笑笑，表示自己就是闻歌。“是我。”

辛笑笑，也没有问，为什么闻歌变成了一个女人。

闻歌觉得不可思议，追问：“就这样？”

辛不解：“什么？”

“你都不好奇，不奇怪，不问两句的吗？”

辛摇头。“问什么？”

“很多啊，比如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才来找你，为什么我会是个女人？”

“不重要，我知道阿歌会来。”

“你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

“……”闻歌觉得一心和辛讨要答案的自己像是一个大白痴，然而，他真的搞不清楚辛的脑回路，连他自己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个女人，都很不能接受，为什么辛却觉得他好像还是原本的样子，半点不奇怪？

这么一想的闻歌，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他早该意识到却一直没有意识到的事情。周歧路说过，但凡进入三千世界的考验者，都不能直接以自己的本体来参与考验，而会被阴曹随机投放到世界的某个人身上。

所以，闻歌才变成了女人。所以，周歧路才说，参与考验是一一场气运活，投的不好，很可能刚来就死了。

但为什么辛还是辛，眉毛鼻子一点没变？这是辛的本体吗？还是说，这个世界刚好有一个人，和辛长得一模一样？

“十住菩萨息怒。”七住菩萨拖着老迈的身体，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他的身体因为恐惧不停的抽搐，抽着抽着裤子失禁了。

闻歌看的直皱眉，忍不住问：“就这货，是你们教的七住菩萨？”

辛指了指地上已经首尾分家的小黑子。

闻歌了然。“哦，所以杀过七个人的，是小黑子，不是老头子啊。”

“嗯。”

门外陆续有人冲进来，他们是跟着十住菩萨出来的，但是十住菩萨跑的太快，他们追不上，等追进来，十住菩萨已经杀完人收了刀。

“十住菩萨请息怒。”冲进来的某个人，看着血泊中的小黑子，朝辛拱了拱手，“请问十住菩萨为什么发怒？”

“这是我的人，他要动，我就杀了。”

这个“我”指的是闻歌，这个“他”指的是七住菩萨。

来人指着七住菩萨，冷言道：“拖出去。”

黑灰制服的守卫们沉默的将小黑子的尸体，还有被吓的尿失禁的七住菩萨拖出院子。

来人又问：“敢问十住菩萨，怎么处置七住菩萨？”

“他是你们的七住菩萨，你们愿意留着，可以留着。”辛说完，拉着闻歌，便出了院子。

“辛，你还挺为他们着想的啊。”

辛却笑：“邑义不收无用的人，老头能做七住菩萨，是因为有一把杀人的利刃，现在利刃断了，你说老头会是什么下场？”

辛的话刚说完，一道惨叫声传来。“啊——”

闻歌知道，那是七住菩萨死前的哀嚎，对邑义来说，曾经的七住菩萨因为有个能杀人的小黑子护体，所以才能成为七住菩萨，而辛砍了小黑子，那么七住菩萨就再也没有用处了，对于没有用处的人，邑义只会抹杀。

闻歌挑眉，问辛：“你是故意的？”

辛毫不否认。“嗯，杀老头没用，要杀就要杀最有用的。”

如果刚才，辛杀的是七住菩萨，对邑义来说，毫无损伤，说不定他们会很高兴老头的死，毕竟真正有用的人，是小黑子，老头死了，小黑子成为七住菩萨，说不定对邑义更好。辛因为确定这一点，所以只杀小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