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尸体被送去了殡仪馆，秦溱双拳紧握站在最靠近门的地方却不肯再往里走一步，来得人很少，除了秦溱和季衍止，就是秦清苓一家了。

倒是难得许邹也出现了，秦溱还以为他准备就这么一直不出现了。

不过要是能都不出现，秦溱心里自然不会这么堵。

老爷子的尸体被一点一点的准备往里推送，秦溱盯着老爷子的身体有些发颤，双眼通红却还在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季衍止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直接伸手环上她的脑袋，双手覆在她的双眼上，手心似乎还能感觉到一点点的湿润。

“秦溱，别看。”季衍止眼眶微微泛红也终是看不下去偏过了头。

老爷子的尸体被火化以后，秦溱带着老爷子的骨灰盒准备直接回老宅，走之前秦溱手里托着盒子转身看向季衍止：“季衍止。”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季衍止应下，他知道现在的秦溱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她需要一个人整理一下情绪清理一下伤口。

季衍止看了眼时间重新返回了医院。

贺知殊坐在办公桌上，盯着桌子上的报告还有今天的医疗记录反复的在看，眉心紧皱，贺离从贺知殊办公室出来就遇到了季衍止。

季衍止微微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径直越过贺离往里走。

“妈。”

贺知殊抬头，看见季衍止丝毫不意外：“你来是想问秦老爷子的病情的吧。”贺知殊叹了口气，“报告和手术视频我和贺离已经看了几遍了，不会出错。”

“也排除了并发症的可能，所以...”

“所以？”季衍止知道，一般这种情况下贺知殊都是有了自己结论的。

贺知殊犹豫了一小会还是说道：“老爷子的病情很稳定控制的也很好，就算有过一两次发作也都是可以药物控制的，但这次控制不住的话问题就不是出现在药物上了而是出现在了情绪上。”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所以没办法控制导致病发身亡？”季衍止反问道。

“只能这么推测吧毕竟我们当时都不在场谁也不知道老爷子病发时的状况，只知道老爷子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太行了。”贺知殊看了他一眼，“小秦怎么样了。”

季衍止摇头：“不太好。”

她虽然没哭，但他知道她从在飞机上的时候就不太好。

越极致的悲伤反而没有眼泪。

何况，她是秦溱。

贺知殊了解的点头，稍稍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儿子你、你好好陪陪她吧，她可能...”

可能就剩下你了。

“嗯，我晚上过去看看。”

季衍止晚上带了点晚饭过去，他猜秦溱应该还没吃饭。

老宅他去过一次，还有印象，而且老宅的建筑很有特点，几乎不费力气就能找到。

季衍止到的时候，家里的阿姨在门口干活，看见季衍止来了打了声招呼：“小季来啦，秦溱还在房间呢。”

“她还没吃饭？”

阿姨叹了口气摇头：“从回来到现在一口饭一口水都还没喝，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我也进不去，敲门也肯开，我看呐还是得你去才行。”

“有房门钥匙吗？”

阿姨想了想：“应该是有的，溱溱就在老爷子的房间，老爷子的房间基本上都是人手一个备用钥匙的...哎，也不怪溱溱这么难受，平时啊也就老爷子最把溱溱放在心上，那些所谓的姑姑姑父们根本都不是人！”

季衍止拳头握了握拿到钥匙说了声谢谢就往老爷子的屋子里走。

季衍止在门前停了停敲门：“秦溱，我可以进去吗？”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季衍止又敲门，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季衍止拿出刚刚阿姨找出来的备用钥匙开门，刚一开门就被里面的烟味呛得眼泪都要下来了，烟草的味道混杂着酒精。

要多刺人有多刺人。

秦溱就坐在床顶端的地上，靠着床板，一只腿微微屈膝，手里还夹着一只刚刚点燃的烟，一丝烟雾从她唇边溢出。

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