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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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殿外那片竹林里，此时正是深夜，其他婢女也早早被遣下，所以四下无人，灯火也微弱，只听得竹林间竹叶被风吹动沙沙作响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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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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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霜温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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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鼻子一红，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她这么一跪，雪飞霜倒有些意料之外，想扶她起来，却被彼岸花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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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来说就是，不必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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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彼岸花直直地跪着，抬头望着她，眼神满是坚定，只是言语间已带着哭腔：“太子殿下他心地善良，为人正直，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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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出身卑微，却幸得殿下相救，不嫌奴婢出身，收为侍婢，此恩此情奴婢永世难报。就算殿下要奴婢的命，奴婢也绝不犹豫！可如今，殿下为情所伤，肝肠寸断，奴婢却无能为力，女皇陛下虽是殿下生母，却丝毫不顾念母子之情肆意伤害殿下，奴婢卑微半分也帮不上殿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日渐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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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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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道人羽两族关系微妙，求郡主相助实在荒唐，但是除了郡主之外，奴婢实在不知还有谁可以帮得上殿下。奴婢的命是殿下救的，若郡主愿帮殿下，奴婢愿为郡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郡主想要奴婢的命也可以，待殿下渡过难关，他一定会回报郡主的，求郡主帮帮殿下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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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彼岸花对着雪飞霜就猛地磕起了头。雪飞霜见状赶紧拉她起来，看她额头已发红，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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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你这么赌咒发誓我也会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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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缓和了会儿情绪，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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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知道你也许不信，不过我对白庭君的确没有存利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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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沉默着，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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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霜以为她不信，便没有再说什么，她完全能明白为什么彼岸花不相信她，毕竟她与白庭君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也只有利益关系可以说得通。不过这样也好，彼岸花如此忠于白庭君，她心中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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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去再看看白庭君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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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霜转过身，就准备走回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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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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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像是犹豫了许久，突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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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对太子殿下，是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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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霜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发愣。待回过神来，心跳加快，脸也有些不自然的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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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道问一个未婚女子这样的问题很唐突也很无礼，可奴婢还是很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彼岸花说着，虽然面上带着笑，可语气却有些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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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庭君明确告诉她自己的心意时，她也难过，但是那种难过却和现在的难过不同，现在的难过，是强迫自己去面对他和另一个人的未来，是心灰意冷，是强颜欢笑，是彻底地埋葬掉自己的这份喜欢，并把这份喜欢转化为其他的感情。她要把那个人交给另一个女子，虽然她知道自己没资格用“交”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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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霜停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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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心似的，涨红了脸，呼吸也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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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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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放心，只要我可以做得到的，我一定会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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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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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