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小道里，张尚与一名穿着紫檀花鸟纹锦袍的男子计划着要害人，而男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样式，正是内门弟子独有的校服。

男子长相一般，五官没有特别惊艳的地方，丢进人群中，也就只有那套象征着身份的衣服，才会让人注意到他。

男子说话时，眉宇间尽显露出卑鄙，柏煜才真正明白他为什么会与张尚玩在一起。

张尚不想与魏与风成为同门，在现在，在考核时，在更久以前，他的想法一直没变；男子地位居高，圈子里的人都看不起魏与风，他也选择看不起魏与风，以至于想要在心知肚明的人面前，把魏与风暗地教训一顿，尽显威风。

——内门弟子比外门弟子更强，失手把人打趴下，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一群狼狈为奸之人。

张尚压低了声音，阴森森地说道：“名册上已经做了手脚，不出意外的话，你会跟那个疯子对上，到时候我们再不经意间让那疯子不能比试，在掌门首座面前丢尽脸面，定能让他在北渚门里呆不下去！”

男子问：“你打算怎么做？”

柏煜挤在两人中间，点点头，假装手头上拿着纸和笔，一边写一边说道：“嗯嗯，同问。”

张尚把一个香囊拿出来，煽动了一些风，一股很香浓，但闻多了以后会觉得很怪异不适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上。

比香气更不适的，是张尚充满恶意的笑容，像大反派一样发出“桀桀桀”的笑声，与香气一同折磨着柏煜的心灵。

男子显然不是很信得过张尚，皱起了眉，连忙捂住鼻子说道：“这香囊该不会有毒吧？你想要我带着这个香囊上场，然后被当场捉住？”

张尚“欸”了一声，不赞同的说道：“德海师兄，我们因为同样的兴趣爱好聚在一起，我敬你为亲哥哥，我能做害你的事情吗？再说，暴露了你，也就等于暴露了我自己，我会这么傻吗？”

见男子松开了眉头，张尚继续说道：“这是处天香，凡界一些权贵之人特别喜爱的一种香。”

男子对这种香似乎有点印象，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说道：“这种香是以处子的……恶心得很，你怎么弄到手的？”

张尚笑眯眯道：“德海师兄，这个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的是，越是正经的人，就越是不会了解黑暗下的东西。放心吧，其他人看来，这只是一种辛夷放多了的香囊，不会有人怀疑的，而且香气对正常人来说没毒，但对那个疯子来说，却是致命的。”

柏煜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死盯着张尚手中的香囊，若是他有实体，早就把香囊塞进张尚嘴里，然后把张尚连同那名男子一起埋进墙里。

男子好奇地问：“此话怎讲？”

张尚的嘴角挂着冷笑，他说：“处天香之所以能成为行房之乐的趣物，是因为它里面放了小焚花。小焚花分泌出来的一种淡香味能让烧伤的伤口感到轻微的疼痛，像是被小石头磨过一样，且只对烧伤有用，很神奇。”

两人互相暧昧一笑，随后男子疑惑道：“小疯子看起来挺精神的，他身上带有伤？”

“有，半个月前的考核上，我用火球把他的背烧没了一层皮。”说到这里，张尚的表情特别自豪，“这可不是什么被蜡烛烫过的小伤口，就那疯子的穷酸样，连一顿饭都吃不起，恐怕连药堂都不敢进。半个月过去了，他身后的肉估计早已腐烂，你看到他安若无恙的样子，其实都是装的。”

柏煜嗤之以鼻，并骂了张尚一句傻逼。

男子的经历比张尚多，面对张尚嚣张到有些天真的模样，他在心中保留了一份谨慎。

张尚把香囊给了男子，兴奋地说：“小焚花的剂量被我添增了很多，德海师兄只要带着香囊上场，就算隔得很远，香味也能像万蚁蚀骨般让那疯子痛不欲生，直接失去打斗的能力，不用出手就能让他屁滚尿流的滚下台，也免去了对你的嫌疑，简直一举两得！”

男子掂了掂香囊的重量，瞄了张尚一眼：“信你一回，要是有哪个地方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