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一定要这么诚实吗?”我遮住眼睛,无奈的说,“你可以假装承认,我又不会查证。”
“我是基督徒,夏尔。实际上,如果维西尔尼没有以那么慌张的方式离开,那么你就是那个先走的人。”
“什么意思?”我猛地回头,停下来问他。
“可怜的孩子……“科林叔叔用一种怜悯的眼神和声调缓缓说,人们这样的神色我最熟悉不过。
“好了你不要说了,既然是坏消息,听到的越晚越好。”我打断科林叔叔的话,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沉默着走剩下的路程。如果不这样做,我怕自己会忍不住逼问他,只有一点是确定的,我的旅程结束了。
快到旅馆的时候,我回过头看着刚刚走过的沙滩,居然有了几分说不出的怀念。
“我以后还会来吗?”
“也许。”科林叔叔谨慎的回答,“很多时候,我们离开一个地方,说不准就是永别。”
“会回来的。”我抿着唇说,“因为我约定过。”
科林叔叔明智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们走到旅馆门口,看到有一群人围在那大喊大叫。他们的神情诡秘,表面的关切中夹杂着几分兴奋。我讨厌这种被大人推来阻去的感觉,一个新来的魔术师都能让这些人疯狂,但我只想回去洗个澡睡一觉。
“发生了什么?”
“别过去。”漂亮先生忽然拦住了我,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听话,现在不要过去。”
“为什么?”
“总之,发生了不好的事。”漂亮先生呜呜咽咽的不说清楚,他对我的隐瞒让我不满。我推开面前的众人挤进去,孩子拥有天生的优势,很容易在小小的夹缝中闯出一条路。科林叔叔想抓住我,但他做不到。人太多了,他向前挤会冒犯到女士们。
当我钻来钻去到达最前面的空地时,才明白漂亮先生的意思。
在旅馆顶端的三角形尖端,医生太太独自坐在那里。白色的长袍在风中飘扬,像一只蝴蝶一样脆弱,似乎随时会被刮下来。她看上去比前几天更瘦了,很难想象她是怎么上去的。
“不要,求你了。”医生在地面上恳求着,“我错了亲爱的,我带你去伦敦,忘记这个地方吧。”
我极其怀疑医生太太能不能听到他的话,总之,我是看不清医生太太的表情。但以她一荡一荡的裙角来看,显然医生的话并没有起作用。
“天啊,她到底会不会跳下来。”一位看似非常优雅的夫人摇晃着扇子说,“我都站了半个小时了。”
我回过头愤怒的看着她,我想我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人。
“大概又是一次吓唬出轨丈夫的无聊把戏吧。”一个男人不屑的说,“医生已经请求原谅了,她还想要什么呢?女人总是太麻烦。”
“麻烦?我很抱歉,但你们这些人都是蘑菇,毫无感情,头脑空空的自大狂!”
“这孩子真没礼貌!”周围的人纷纷议论我的身份,他们已经厌倦了医生一家的闹剧,很高兴将目标转移。教训孩子永远是没有大罪过的,任何人都觉得自己可以插几句话。
“够了,这是兰斯特家族的继承人!”科林叔叔终于成功的穿过人流。他护在我身前,与众人开始了争论。我感到十分悲哀,无论是为拼命维护我的科林叔叔,还是摇摇欲坠的医生太太。就在大家争论的最激烈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就像有一个巨大的麻袋掉下来那样。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
科林叔叔迅速讲我护在怀中,并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要看,夏尔。”他用颤抖的声音说话,我几乎听得到他的心跳。
“别这样。”人们的惊呼让我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拉开科林叔叔僵硬的手臂,说,“让我看看她。”
“不!”过了一会儿,医生才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跪在地上绝望的喊着,想抱起自己的妻子,但无处下手。医生太太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只是一堆肉。面对吓呆了的医生,与他面前的一片血肉模糊,任何设想都没有
第五十三章: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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