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那些寒气未消的日子里，我第一次见到了科林颇感自豪的藏品。

我走马观花地看着，唯有在有科林收藏的标记前稍作停留。大厅中有极多巨幅风景画，玫瑰色的阿尔比伊山闪着淡紫色反光，运河发出晶莹透明的深绿色，唤醒了我想去古老东方的愿望。

“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画的。”露露花枝招展的向我走过来。

“夫人。”我客套的行礼，顺便小退半步。

“天气不好，去一家吃点心怎么样？”露露用扇子遮住嘴唇，想告诉我什么事而又不愿意被其他人听懂，于是她便对我说英语，“你还从未请求过我的原谅呢，对兰斯特少爷说，与朋友的母亲纠缠不清可是大绯闻吧。”

“我不得不提醒您，无论如何我都没犯错。”我高傲而冷漠的说，“还有，这里人人都会英语，只有我还没有学会。所以您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露露一愣，快速的说了什么，这番议论一字不漏地传进我的耳朵。就算不听，我也猜到它绝非赞扬。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干嘛不和我一起走，萨拉马上就和她爸爸回来。”露露又挽留道，“我可不轻易这么做，但我喜欢挑战。你既然已经和洛克去了那种地方，又何必在我面前掩盖？”

“什么？”

“我就知道哪里不对，你果然有病。”露露微笑着威胁我，“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长子，不知道你的家族会怎么看？”

我恍然大悟，洛克和露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计划设下了那个圈套。为了防止她说出更多，我便带她来到客厅的大窗前，在阳光下喝咖啡。露露洋洋得意，悠然自得，大衣在空中飘动。

“咖啡里要几块糖？”她问，并推给我一个带丝套的小凳。

“都不加，谢谢。”我坐在小沙发上。

我打定主意小心谨慎，便一言不发。露露想尽办法也未能让我开口，正当我们都坐立不安时，萨拉过来了。她远远向我们打招呼，跑过来，颇有感触的说：“当初谁会想到，你会成为我妈妈单独喝咖啡的好朋友呢？”

“为了等待你的到来，我愿意付出任何牺牲。”我带着友好微笑，用特有的文雅风度，举帽向她深深致意。

“既然如此，和我们一同回家吧。”科林说。于是二位女士坐上马车，我和科林骑马狂奔，直到我们错开快半小时的路程，才停下来休息。

“也真奇怪，你的外祖父怎么还不将你领入社交界。”科林和我随意闲聊。

“父亲说我还太年轻。”

“出名要乘早，你的相貌会成为各大沙龙最好的邀请函。”科林对我说，“孤独的贵夫人，最喜欢年轻的傻小子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安慰那些寡妇可不是我的义务。”我不以为然得说。

“我听说那件事了，没见过世面的缘故。”科林奇怪的笑笑，对我说，“你还年轻，控制不住欲望可以理解。但不要在□□身上花太多心思，他们会掏空你的，不管金钱还是身体。”

“他们？”

“你以为老鸨都没有支持者吗？”

“支持者，你是说洛克？”

“我不知道，我从不做那种生意。”科林鄙夷的说，“我只是讨厌被他们用这种手段压制，你是我最重要的客户之一。”

“之一？你有多少客户……”我烦躁的勒紧马，“你仅仅是害怕我将财产交给洛克经营。”

科林耸耸肩，表示默认，我不满道：“这种时候你应该否认。”

“为什么，你说对了。”

“在你心目中好，有比钱更重要事吗？”我质问道。

“萨拉。”科林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我呢？”我喊道，“我算什么，你的摇钱树？”

“你不是个孩子了，现实点夏尔，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呢？为了友情，你清楚那就是个幌子。”科林冷笑道，“别试图寻找过去，找不到的。你只要好好做你的贵族大少爷就够了，上帝会保佑你。”

“我不需要，若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