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另一回事。”我怀疑的盯着他，“鄙人何德何能被红衣主教亲自接见？”

“关于大使夫人的提议，此事没有回旋余地，所以我希望你更愉悦的接受。”堂兄心不在焉的说，“这是命令，以教会的名义。”

“骗子！你的父亲是位新教徒，母亲却是波旁王族的的私生子。”我出言讽刺，“你凭什么代替上帝向世人施命？”

“你对我倒是知根知底，可有什么用呢？我是个孤儿，所以没有缺点。倒是你风华正茂，办事不干不净。”

无力的水珠从水柱上洒落下来，时而被撞个粉碎，卷入被永不停息的喷水搅乱了的空气涡流之中，在空中飘忽，最终翻落池中。我刚才起一直在想的问题有了答案。

“艾德？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嘘，别大声嚷嚷，那个犹太人很安全，”堂兄拿出一个笔记本，“我有份礼物要赠送给你，你看完就全明白了。这份礼物，除了你，我谁都不送。”

我打开笔记本，里面夹着倒置耶稣十字架。我太熟悉这个标记了，多少代兰斯特为守护教会的荣耀倒在地上。笔记中记载着兰斯特家族所有人，他们的生平，功勋，以及隐藏的罪恶。一扫之后我就迅速合上笔记，质问道：“每个家族都有？你们怎么敢？”

“看来你远不懂教会的力量，它无处不在，保护所有的合作者，也可以摧毁所有叛逆。”表兄像看一个孩子般看着我，事实上，他比我大七八岁而已。“不用着急，星期三我在奥地利乐团等你，那时你来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并没有对这份厚礼感到欣喜，乐团受到追捧，演奏了几天几夜。星期三我应邀而至，差点迷失在人群和乐声中。一位侍者开口问道：“您是兰斯特先生吗？”

“正是。”

“主教向您问好，请跟我来。”他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眼底却有几分藐视。最近一段时间来，边疆战火继续不断燃烧，上流社会对军人有些宠爱。兰斯特的名声无疑沾了光，但这与我无关，我无依无靠，被人冷落在一边。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父亲的怒吼：“这不可能！我的儿子不会做出这种事！”

我脸色苍白的问：“今天有很多人来吗？”

“不，并不多。”侍从回答，将我安置在一间小屋。我不想显示自己的急切，便百无聊赖的听着那些乐声，直到一位美妙女子冷不防脱颖而出。她身著浩白的裙袍，珠光宝气，罗纱生风，面前围着一群人。

“啊，那女人又在大摆阔气。”一位女士不屑的说，“我希望今天下雨。”

露露过惯了荣华富贵，她奢侈无度。我已经在默默计算这是她第几套新衣服，妻子总是很费钱的，想起这个让我头疼。奇怪的是，她比我更早受到接见，我十分渴望了解他们的谈话，便偷偷走到门口。

“我不跟您讨论政治，可是关于科林，我可以直言不讳地说他对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卑劣的。”父亲大喊着，已顾不得风度，他本是个持重的人。“我儿子是个误入歧途的年轻人，心血来潮时做出什么糊涂事都不足为怪，可科林是个聪明人，老练，敏感，又是妓院的常客！”

我大吃一惊，透过玻璃窗勉强看到里面的场景。我绝对不想见到的几个人都来了，很好，我看看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始作俑者，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这并不是我的错。”露露天真与平静的声调，仿佛嘴里吐出来的句句是真话。“啊！我被骗得不浅。我不是说我自己，别人怎么议论对我都是一码事。”

“从事发到如今，已经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你是他的妻子，却对他的癖好一无所知？”父亲激动的说，“你们存心毁掉我为长子创造的美好前程，促使他做出了家族所不容的荒唐行径，败坏了受人敬重的名声。”

“好吧，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您能怎么办？爱情就是爱情。”露露说得悲切而又略带愤懑，别有动人心弦的魅力。

“您想要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