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

声音变得沙哑，一只眼睛完全看不清了，另一只眼睛也是模糊，生命力在慢慢的透支，直到生命的尽头。

唐姒找到她并不困难，因为她在京都城小有名气，那都是在许多年之前，还是年轻的姑娘的时候。

“做我们这一行的，叫什么名字呢？大家都是一夜的交情，明儿就没人记得对方是谁了，规矩如此。”

费劲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勉强把话说完。

又是一锭银子掏了出来，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还有院子里横七竖八放着的纸扎人，这是一间棺材铺。

“你儿子快回来了吧？他现在的生意应该很好。”像是街坊邻居在闲聊天儿，随口一问，甚至都没把视线落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微一沉吟，用异常平静的口吻回道，“王爷……他现在很好吧，我希望他很好，这样我就不白白牺牲了。”

王妃找上门来的那天，她甚至想一头撞死在枯井上。

死了就一了百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生下来，可一想到……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无辜的呀，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胆怯，连来到世上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决定答应和王妃的交易，将两个孩子调包。

“二世祖寄托着王爷对我的爱，看着那个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就好像真的是我的儿子。”女人说到这儿，眼角流下一滴血泪，可能是真的病入膏肓了吧。

唐姒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接下来的一切，会有另外一个人告诉她。

从那破旧的棺材铺离开时，一路上都在沉默，就连平日里总是叽叽喳喳的珠儿，也是满脸抑郁寡欢。

“主子，你说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女人吗？自己不要荣华富贵，也没能让孩子得到荣华富贵，有劲吗？”

珠儿不解的问，眉头也皱得更紧。

唐姒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若没别的缘故，自然是不会有的，可如果是摆在生存上，就一定会有。”

像女人这样的出身，永远都是被踩在脚下的……活着，反倒成了一件最艰难的事，也是唯一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