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实地

沐风跟着鸾儿熟悉了两个月事务，就被派给了红姨打下手。红姨并没给沐风派什么重要差事，不过是准备宴席、抄写宾客名单这样的琐碎小事。

与昨日一般，沐风来红姨这里听候差遣，递上几页册子，说：“红姨，这是今日的宾客名单。”

红姨翻开看一看，没什么难缠人物，笑着对沐风点头，“好。还是你的字写得好，比小梨强多了”

“红姨可还有别的吩咐，沐风虽没经验，跑跑腿还是可以的。”总是做些抄抄写写的活计是出不了头的，总要独领一摊事务，才能历练出来。

红姨知道沐风心中所想，岂肯轻易让她如愿，“你也还要待客，日日忙碌我也不忍心。”

“我年轻，自然该多效力，何况馆长吩咐，怎敢懈怠。”沐风也点出，自己有馆长的尚方宝剑，一日两日倒也罢了，总不让上手，难道自己就不会去说道一二。

“馆长的吩咐我哪敢不遵从。这样，你便去管着侍从和采买吧。”这些事情没什么重要的但繁琐的很，可以好好磨磨沐风的性子，让她知难而退。

“是，一定办好。”沐风也知道这不是核心，但自己刚刚掌事，如果突然接个重要差事反倒要忧心，繁琐的事费工夫，却正可作为初涉的尝试，既了解其中内里又不容易出大差错。

“能不出差错就行了，也没指望你。青碧那里多是冬嬷嬷管着这些事，有什么去问她就是。”红姨也不和沐风多说什么，打发给青碧的人。

“是，沐风知道了。一会儿就去取经。”沐风答应，冬嬷嬷年纪大了，并不是那么爱权的人，可比红姨好应对。

“那你去吧。”挥挥手，让沐风走了。

当日，沐风就提了盒点心，去寻冬嬷嬷。虽然日常见了也能闲聊两句，但与冬嬷嬷并不算很熟。

沐风进门，先带笑，放下点心盒子，与冬嬷嬷寒暄，“冬嬷嬷，最近可还好。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冬嬷嬷忙了一上午，正要休息，看了来人，也知道新近的风声，让她坐下，“原来是红秀那里的沐风啊，你可不常来。这个，嬷嬷何时缺过。”冬嬷嬷指一指点心。

冬嬷嬷既然管着采买，自然不缺东西，沐风点头说：“知道嬷嬷不缺这些，但总不能空着手来，何况是来求您的。”

“嗯，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是有什么事？”

“沐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红姨把侍从和采买的事交给了我，这不马上来和您请教请教。”

冬嬷嬷挥挥手，“我当是什么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盯紧了不要让他们偷懒贪钱就行了。”这些差事既没权，也没多少钱，更不被馆长看中，自己的身体也不比年轻的时候。有人要争，便随他去，反正体己也攒够了，反倒落个清闲。

冬嬷嬷不为难，沐风自然顺势多学习一些，“这就是您的经验之谈了，何时人易偷懒，何处易有猫腻，还多赖嬷嬷指教。”

“待的时间久了，就知道了。其他人都不愿意管，你倒是上心。”近来沐风正得意，如何就看中了这些差事，怎么不和红秀争一争。

“事情没有大小，既然交到我手上，自然要尽力做好。嬷嬷也有了年纪，以后有什么出力的活儿，也不必亲力亲为，都交给我。”没人能生而知之，从小处让大家看到自己的态度才是第一步。

“你既然有心，我也就偷个懒。不过这水虽然浅，也有些小鱼小虾。”

“水至清无鱼，沐风明白。这其中的老例儿就只有嬷嬷了解了。”从来采买都是有油水的地方，只是升平馆特殊，大头在待客收入，采买才成了不起眼的地方。

冬嬷嬷见沐风也不是愣头青，就说：“你明日就和我见见管事的那几位。”

“何必等明日，嬷嬷若有空，何不就今日。”

“你倒是怪积极的，也成。”冬嬷嬷同意了。

“多谢嬷嬷了。”沐风真诚道谢，与冬嬷嬷一同出去了。

侍从和采买是个人人都可以管，又没人认真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