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斥责了陛下，他也断不会和你我说的。况且，若不是太后斥责，陛下又怎么会抱恙了呢？”

“唉！终究不是亲生母亲，不知疼惜呀。”

陈正神情凝重，惋惜道:“先太皇太后当初执意将陛下亲生母亲送去皇陵守墓，你我无力阻止，这才致使陛下从小没有亲母在身边。要说起来，你我皆有过错啊。”

季怀阳沉默半晌，微垂的眼皮缓缓抬起，露出一抹坚定的光，“是啊，既然错了，就要改正。如今先太皇太后已经不在，你我也是时候该为年幼的陛下，做点儿事了。”……

***

次日上朝，何姝坐在帘子后头，憋了一肚子气。

该死的死太监！

就方才，邓酌用他那鞭炮式弹奏的箜篌曲，惨无人道的将她吵醒，还露出欠抽的得意之态。

只要想起他那沾沾自喜的样子，何姝就恨不能跳起来抽他两巴掌。

哼！你等着。

下次，可就不是掉荷花池这么简单了！

何姝坐在那儿开始满肚子寻坏点子。

“陛下，太后，臣有本启奏……”

直到朝堂上有人开腔，才唤回她神游坏海的魂儿。她耷拉着眼皮，半死不活的道：

“申时去乾清宫听旨。”

“申时去乾清宫听旨。”

“申时去乾清宫听旨。”

……

话不用多，有用就行。

何姝照惯例打发走一众上本子的官员。

“陛下，臣有本启奏。”

“申……”何姝垂着眼睛连看也不看奏事的人，条件反射般的吐出半个字，发现不对忽然闭口。

她抬起头，果然是季怀阳。

何姝翻翻眼皮，这老家伙，枉我费那么大劲把你弄回来，弄回来是让你给我解决麻烦的，你却给我添堵。

邓酌说的对，是不能理你。你不是和小皇帝说话吗？那就等他给你回复吧。

何姝隔着帘子就看着季怀阳，也不说话，朝堂上忽然间变得异常安静，安静的几乎能听到呼吸声。

季怀阳再次开口，“陛下，臣有本启奏。”

还是一片沉默。

季怀阳抬了抬头，看不清帘子后边何姝的表情，却发现朱慎锡闭着眼睛在龙椅上打晃。

“陛下，臣有本启奏。”他又提高了些嗓门儿。

何姝脖子稍微动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大殿内变得更加安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出声了。

谁都知道，这是太后和季怀阳之间的较量，双向下马威，看谁拗过谁。

于国贞抬起眼皮窥视，极力忍住内心的狂喜。

哼！早料到你们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竟来的这么快。

还是恩师棋高一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