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同样被他大披风覆盖的地方，小王爷自己金尊玉贵不肯直接坐冰冷的台阶，就理所当然牺牲了同样千金难求的软狐毛长披风，半点不心疼。

穆云左静静的看他一眼，继而转过头，道：“不用。”

小王爷微微撇嘴，心里翻涌上来的八卦火半点没被浇灭，眼珠略转了转，便继续道：“北疆多风霜，连女子也都是豪迈豁达，别有风骨，听闻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剑鬼意芊芊便是出自北疆，也不知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这话意犹未尽，小王爷默不作声的等有人自觉接下去。

毕竟这也是近五年的江湖奇案之一——剑鬼断剑，仙子坠凡。

剑鬼，五年前突然在北疆崛起的一颗武林新星，凭一把森罗剑几乎挑遍北疆武林，凤舞剑法出神入化，传闻可劈山裂石，召鬼驱魔。

她的美貌与她的天赋曾一度让她成为武林八卦的焦点，她木讷到不通情理的性格更是让无数人将她鬼神化。

传闻说她无知无觉，无情无欲，为剑生，为剑死。

可就在她如日中天时，突然自断森罗剑于问天道，斩天锁绝红尘，自此高居问天道顶，再不出江湖。

这件事曾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有人猜是仙子为情所困，终究求而不得，断剑如断情；有人猜是因为她惜败于人，自生心魔剑道再不能寸进，于是怒而断剑；更有人猜她是为爱弃剑，与心上人同隐居在问天道顶。

小王爷听到这民间传言时，正逢他又熬过一次死劫，虚弱的连床都下不来，只好听着这些四面八方的消息聊以解闷，剑鬼的事已被演绎出了不少版本，小王爷那段时间就靠着那些香艳又摧心断肠的话本子过活，很是印象深刻。

之后还特特命人去打听这件秘辛的前因后果。

可终归是云里雾里，也没查到个子丑寅卯来，只探听到剑鬼确实曾与人约战问天道，还是个未曾弱冠的少年郎，但没人知道到底战没战，结果怎样，今日看见穆云左那样恣意挥刀的身影，倒让他想起这么一桩事来。

北疆虽大，能人虽多，但小王爷下意识觉着那般来去不留名的天才少年，必然无出穆云左之右者，尤其是能让季幽都查不到消息的就更少之又少。

他微微眯着眼，探究似的打量穆云左，眼眸里都藏着淡淡的八卦之光，却只听那人淡淡应道：“嗯。”

嗯？嗯什么？这是能嗯的事？他都把八卦之门打开了，这时候不该隐晦的聊两句缓解下紧张情绪？怎么能嗯呢？

小王爷不甘心，于是一面维持着他的矜贵优雅，一面继续引诱似的道：“意芊芊也算一代剑道天才，年仅二十便能稍窥剑道玄奥，又姿容曼妙绝代风华，可惜了……也不知当初让她自断森罗剑的是哪位英雄少年……”

他微微叹息，眼睛还觑着身姿挺拔的男人，希望这男人自觉一点。

那男人果然很自觉，他还沉默了会儿，才给出简短的两字：“不知。”

木头！顽石！没情商！就这样你还觊觎本王的美色？本王给你的表现机会都不知道抓住！

小王爷面上云淡风轻，心里狠狠的腹诽了一阵，才又勉强道：“听闻也是个使刀的高手，若有机会，穆将军倒是可以跟他切磋下……同是刀道天才，也总该分个高下才是。”

半晌，犹如顽石的男人略略点头，喉结滚动：“嗯。”

小王爷：“……”这什么意思？这怎么个意思？他嗯什么？暗示他不是那个人？还是表示他要去跟那人干架？

小王爷抓心挠肺，甚至想扑上去撬开那颗不会八卦的脑袋！

他面上的微笑都有些牵强，却还是顽强的继续道：“当年北疆强敌来犯，穆将军小小年纪便在北疆杀敌卫国，这样的江湖名人总多少有点印象吧？此时无事，季幽还不知何时才能来，不若与本王说些江湖轶事，还能消解这里的沉闷。”

生怕穆云左拒绝，小王爷又压低声音咳了咳，矜贵又虚弱的道：“本王……本王也不是贪你几个故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