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的，就像我说只相信你那句话一样，都是假的。

双双用额头贴着他的手，缓慢而坚定的道：“没有，好吃。”

“你太聪明了，我怕你发现那些药丸不对劲，所以，所以我骗你说我自己亲手调的馅……都是假的，傻瓜，不要信，不要吃……”他的声音渐低，终于渐不可闻，“如今，我都吃了……都还你了……”

他气息已经越来越弱，像是随时可以气绝。

双双拼尽全力的抱紧他，她混沌的脑子根本想不明白，明明胸口中刀的是她，沈瑶为什么却要死了？

她想不通，她不明白。

她心智已迷，甚至连他那些剖白的话都听不明白，却本能得开始安慰他：“阿瑶，不难过，我待你好。”

心智已闭，情窍已关，她却还是记得要待他好，哪怕所有人都不要阿瑶，她也要。

那是阿瑶，是她的少爷，是她的神。

挨着额头的手突的滑落，那人恐怖如斯的面上露出淡淡的怅惘，似乎话犹未尽。

双双轻轻的晃他，叫道：“阿瑶……”

他没有应。

四周火焰腾腾，整个山水居都开始下沉，崩塌，四周的山石滚滚滚而下，高温如同毒牙，啮咬每一个还活着的生灵。

有人却遍体生凉，再暖不热。

有黑衣的少女微微俯身，轻轻亲吻那人微曲的手指：“凉。”

没有人应。

她又小心的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捧起那玉石般好看冰凉的手指，轻轻呵了口气：“还冷吗？”

没有人应。

有干涩的眼泪从眼眶滴滴而下，落在那人落魄而俊雅的脸上。

少女轻柔的俯身，抱紧他的阿瑶。

他的睫毛很长，又浓又好看，哪怕紧紧闭着眼，哪怕那眼眶里缺少了东西。

她亲吻他深陷的眼皮，生怕弄疼了他。

他的眉骨也好看，褪去了昔年的锋锐矜傲，留下了岁月沧桑的温柔。

她亲吻他的眉骨，像是要把他含入嘴里。

他的唇形也好看，薄薄的，粉红色，软软的，像极了他喜欢的草莓。

她亲吻他干涩的嘴唇，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含着谁都不知道的羞涩。

时间在她的亲吻下仿佛倒转而回，她看见他仍是俊俏风流的公子哥，手中提着精巧华美的剑，一双男人少有的水杏眼转啊转，含了三春的溪水一样，又软又暖。

他从时光的缝隙里弯下身，错落在岁月里的清亮嗓音张扬放肆：“谁家的小黑丫头啊？有没有主的？……抓坏了我的袍子，可要赔的。”

要赔的，她想。

她用一生的守护来赔。

……

“沈家啊，”年过半百的老人沧桑的笑了下，浑浊的目光里掺了许多小王爷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那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孽障。”

他手里捧着自己的二胡，咿咿呀呀的拉着弦儿，试了两下音，朝着旁边被扎了一身针的小王爷摇头晃脑道：“三儿，为师这些日子新学了这东西，你听听。”

小王爷软软的躺在他阔别多年的软椅上，黑白分明的眸子咕噜噜转了一圈，无声的催促老人别废话，八卦要检要紧的讲。

穆云左在不远处的药田帮忙，身边还有大嗓门的何斯文在絮絮叨叨说话。

季幽与明心宗二弟子商瑞雪清早就不见了人影儿，虽只言片语都未留下，但穆云左心知他们必然是去为小王爷采药去了。

商瑞雪一大早就将小王爷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在他身上上下摩挲一番，这才神色郑重的与他们宗主嘀嘀咕咕了半晌，太阳还没露脸就带着季幽出门去了。

穆云左竖直了耳朵也没听见商瑞雪与玄武明的那些话，私心里觉着非常不踏实，蛰摸着往那魔教宗主前面凑了两凑，强弱话都说了那么一两句，但他是个脸皮薄的，偏那魔教宗主气不顺，还是个老泼皮，愣是三言两语就将他打发的没脾气，在小王爷眼皮子底下，穆将军不好跟小王爷的活命师尊起冲突，就只好有些生硬羞涩的转而同何斯文套话，指望能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