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一转眼已经到了冬天。

幼儿园已经放寒假了，林美和林晨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正在展开一场幼稚的比拼，看谁张着嘴哈出的那道白雾更远。

林子春拎着半口袋在井边浸泡了许久的大豆准备进门，被两个门神挡了个正着，林美连忙拉着弟弟给爸爸让路，哈气比赛中一直被姐姐按在地上摩擦的林晨只好鼓着小脸，挪动肥屁股还不忘移开凳子，防止绊着他爸。

林美看了，很是满意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瞬间接收到姐姐表扬信号的林晨就生龙活虎起来，这傻孩子都被他姐姐训练成抖M了。

程情在屋内赶忙过来打开口袋，她挑了一颗吸满水表面滚圆光滑的大豆掰成两瓣，掰开的豆瓣两面都挺平整，这是水泡的不多不少正好，她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豆子已经泡好了，那就准备去磨浆了。程情拿来一只挑水的铅桶将吸水后完全膨胀的大豆全部倒在里面，夫妻两个人便准备去村里公用的磨坊那磨浆了。

这是夫妻俩新想的创收法子，家里的小卖部越来越步入正轨，随着来的人多了，林子春程情两个人的思路也越来越开、点子也越来越多。

林美家所在的地理位置不依山也不傍水，没有猎户也没有渔民，乡下人除了土地里在刨食就没有其他营生了。在寒冬腊月里，除了窖里的大白菜和萝卜，很多人就再也不见一点绿蔬，肉么，又没有几家能常吃得起。天天如此，任谁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本来，村里是有个挑扁担的豆腐郎游走叫卖，每天只卖一扁担，想要的就会买个两块解解馋，但也有许多人家买不到。

林子春夫妻商量着，以后自家也每天做一担豆腐放到小卖部来卖。考虑到谁家都不容易，林家为了不抢豆腐郎的生意，就想把自家小卖部的每斤的豆腐定价定高一毛，这样大家还是会先紧着豆腐郎先买，买不到的才会来林家买这高一点点价的豆腐。哪怕卖不完，冬天的豆腐也能放很多天，甚至还能做成冻豆腐，完全不会浪费。

这不，明天将是林家豆腐开张的第一天，今儿个晚上就得把豆腐做出来。

林美还从来没见过做豆腐呢，叫着要跟在一旁看，林子春这个宠孩子的只好把林美裹严实了，让她在后面跟着。看着姐姐要去便也东施效颦想跟着的林晨被责令在家看电视，不许跟着，习惯了的他撇撇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遵旨。

林美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穿得暖和，还是一心想看做豆腐的过程，任寒风吹在她脸上居然都感觉不到冷意。由于离得很近，所以一家三口很快到了村里公用的磨坊前，磨坊是一个小小的土夯房，现在用的人很少，外墙墙皮已经被风霜侵蚀的坑坑洼洼，门口就是几块木板围的一个木栅栏，林美进门一看，四周角落里还挂着几张蜘蛛网。

程情利落地将拎来的水浇在圆盘上，反复冲洗着石磨，然后用自家带来的高粱做的小扫帚，把石磨从上到下、甚至连缝隙里都没放过，刷得干干净净。

洗去灰尘的石磨虽然外表粗糙，但却呈现出一种古朴的黛色，林美看着这些老旧的工具，觉得还挺好看。

前期清洗的工作已经完成，下一步更是分工明确。林子春负责推磨，程情则在一边慢慢地用大勺子将大豆往上方的磨孔里装，林美……就负责督工吧。

石磨不断发出沉闷的咯吱声，不一会儿，大豆就从两块石磨的中间不断地被碾出渣来，纷纷掉落在磨盘里。过不多久，磨盘上就堆满了破碎的豆渣，程情一边往磨盘孔里塞豆子，一边赶紧用小扫帚把它们扫到大盘子里，这些渣可是喂猪的好材料。

被磨出来的乳白色豆汁混着豆渣从石缝中缓缓地溢出，流入沟槽，最后落到地上的空桶里，生豆汁淡淡的香味也慢慢溢出来了。

一来二去，你来我往。林子春程情夫妻俩配合得非常默契，林美在一旁则督工督得很是认真。

不一会儿，林子春就大汗淋漓了，热得只想脱棉袄。因为怕自家老公和爸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