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穿这件旗袍啊？”

“对啊，这不是顾夫人留下的衣服吗？”

“想不到，陆太太穿上，还真好看，有种别样的美呢。”

一阵不大不小的议论声响起，

叶锦笙紧紧的握着拳头，盯着潘芷那张“虚伪”的不知所措的脸，转头看向顾泽，男人眸色深深的看着那个脸上带着温暖微笑的女人，唇畔勾出几分弧度，深沉之极，仰头饮尽杯中红酒，收起手上的怀表，起身朝着潘芷的方向走。

情绪有些混乱，叶锦笙几乎下意识的拽住了顾泽的衣角，“泽，苏小姐也不是故意穿顾夫人的旗袍的，你别生气。”

这话听起来像是帮着潘芷，可却直接在明面上点名了潘芷的过错，让她避无可避。

潘芷猛的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刚刚在楼上，是她自己看中了这件旗袍，原本只是觉得，比起那些珠光宝气的礼服，这件算是最素净的，没想到竟然是顾夫人的么？

“那个我……”

眼看着顾泽朝着她这边走过来，潘芷不由得站直了身体，后退了两步，她只想找件干衣服，并不想制造误会。

原本拉着顾泽的叶锦笙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堪，唇瓣甚至在细微的颤抖，就这么瞪着潘芷。

不仅是她，无数意味深长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了她身上。

陆安安有些慌乱的往前走了两步，如果她知道是现在这个场面，她刚刚就不会……

“顾先生。”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潘芷身侧响起，她身躯微微一震，转头朝着身后望去，陆修远嘴角抿着酒意，眯着眸子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眼底深处若有所思，几缕虚无缥缈的笑意漾在唇间。

他怎么来了？

潘芷微微后退了一步，不知是在躲顾泽，还是在躲陆修远。

腰间被男人的大手揽住，陆修远眉间掠过寒凉的嘲弄，余光扫过身边的女人，毫不犹豫的把她圈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眼神对上顾泽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语气透着冷硬的漠然，“我太太无意冒犯，在下代她给顾公子赔个不是。”

挺拔而气息冷峻的男人，英俊斯文，色调阴暗，虽然看起来是在道歉，可姿态却十分的强硬。

顾泽脚步一顿，盯着潘芷的眼神闪动，眉头微微皱起，低头点燃一根香烟，淡淡的看向陆修远。

烟火明灭，烟雾从男人的薄唇和鼻息间不断散开，左手不断的把弄着怀表，低音染着夜色，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看上去像是绵绵无尽的讽意，“陆总严重了，亡妻之物才是多有冒犯，还望您海涵。”

视线从潘芷的身上收回，仿佛一切都只是陈述事实一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二楼原本只是名媛们闲聊的地方，商界人士不会过来，可现如今，因为陆修远和顾泽，几乎场内的所有人都挤在了楼上。

两个旗鼓相当的贵族少主，为了一个女人杠上，这种场面，谁也不会想要错过。

“陆修远，我……”

潘芷微微仰头，一双小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拽了拽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