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比，茶汤那点儿成本都不算钱了。

点心都能送，茶汤就更能了。

曹娘子急匆匆回去着手准备，许翊桐也没闲着，第二天一早打发四月拿了钱，特意去曹记买两盒点心。

算是托不呢。

一连三天下来，也不知道是快要到了冬至，大家走动要比从前密切，还是半卖半送真的管用，还是四月这个托儿表现得不错，总之点心卖的还不错。

曹记做出来的点心花样好看不说，又香甜可口，比一般铺子里卖的多了些奶香，又舍得用鸡蛋，是以有些手头宽绰的，或者是宠孩子的，也就渐渐的成了回头客。

曹娘子和许翊桐感慨：“虽说现在收支差不多，可总比前几天一点儿卖不不出去强。许妹妹是不知道，我急得火上房，嘴里泡都起来了。要不是你出的这主意好，我不定得急成什么样。”

许翊桐安慰她：“万事开头难，咱俩都没做过生意，可不就得摸着石头过河，一点一点来吧，你可千万别急，什么都没有你和孩子重要。”

送走曹娘子，二月进门，手里拿封信，对许翊桐道：“奶奶，外头有个小哥儿模样的人送来，说是给奶奶的。”

许翊桐心头一跳。

郑宗绪又有几天没来了，他说铺子里事多，许翊桐自是不会追问他究竟都去了哪儿。

但自从上回他那一巴掌落下来，事后倒是真的懊悔不已，足足殷勤小意了许多日子。

闲着没事就教许翊桐读书习字，还亲手写了字贴留她临摩，又寻了好些《千字文》、《增广贤文》之类启蒙的书给她。

即使不回来，也留了课业让她做，说好了每天练三张大字，他回来要检查。

这是，他写给她的信吗？

许翊桐强装镇定接了信，心却跳得扑通扑通的，有点儿紧张，有点儿激动，有点儿期待，又有点儿焦虑。她怕失望。等二月出去许久，她才小心的把信放到桌上，展平。

信皮上是四个婉转风流的大字：桐娘亲启。

……………………………………

郑宗绪这会儿可没许翊桐那么激动，相反，他的心情可称得上上十二万分的平静。

但周围的人就没有他那么闲适了，吵闹、哭喊、眼泪、尖叫，就和这尘世一样，时刻都在上演人间喜剧或是惨剧。

人的悲喜不是共通的。

郑宗绪不是神，也算不得恶魔，他就只是个有喜有怒，有爱有恨，自私自利的凡人。

但这不妨碍他冷眼看戏，尽管似乎他才是这场戏的主角，是这场戏的幕后操纵者，也是最大的得利者。

但他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投进去，也不患得患失。

因为并不意外，如他预想的那般开始，也会如他预想的那般落幕。

察觉到有人死死的盯着他看，郑宗绪撩起眼皮子望过去，一张青紫交加，甚至有几分惨白的丑脸映入眼帘。

郑宗绪浮起一抹嘲弄的冷笑回望过去。

曾扬拖着一条行动不便的腿走过来，伸手去拽郑宗绪的衣襟。

郑宗绪岂容他得手，冷笑一声，视线落到他那张五彩斑斓的脸上，再向下，落到他的腿上，弦外之音十分明显：怎么着？腿折了还不消停？

曾扬只觉得小腿的刺痛一下子就扎进了脑仁，疼得他眼前一片白光，他收回手，哑声道：“我有话问你。”

郑宗绪微颔首，十分高傲的表示顺从，跟着曾扬离开喧闹的人群。

曾扬问他：“为什么？你是故意的？”

郑宗绪的眼神里写满了红果果的挑衅：是，就是故意的。

可他面部表情却是一片糊涂：“表哥在说什么？”

曾扬怒声嘶吼：“别叫我表哥。”

郑宗绪哈了一声，嘲讽意味更浓，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委屈：“是，曾少爷。”

“你装什么装？你就是故意的，凭什么？你都有了表妹了，怎么还要抢我的五娘？郑七，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这么无厌、无耻？”

郑宗绪摇头，嗤笑一声道：“你不该早有这个心理准备吗？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