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故我，我在每个清晨新生。

——阿多尼斯

-

她刚出门，遇上卖煎饼果子的，要了一个，拿在手上吃。

油很多，不腻，她的手小心翼翼。

早晨的阳光很美好，气息香甜，宛若空气里漫布着晶莹的水珠，她一步一步踢踏着脚。

好吃。

进了校门，门口站岗的保安和她扯了两句，还送了她两颗夏暑补贴的小李。

她没有长得多好看，但就是挺招人喜欢，性格也好。

走了上楼，到教室，今日是小考的日子，人却早到得不多，零零落落散着四处。

他还没回来，她想是不是半路公交堵了车。

早自习自觉地开始，说实话老师不怎么管，学校也是不差的学校，大家都挺轻轻松松愉愉悦悦的。

她还在默背着一遍一遍的古诗，等会还要重复一下病句的题目。

他则没怎么注意，淡定自若，看上去不怎么复习的样子。

前一天班主任才说，过了这次小考大家就能好好玩一下，体艺节什么的就能筹备起来，知识其实也学的差不多了也可以试探试探自己的水平，大家这才挺紧张开心的。

拿着笔的人处处皆是，半小时过后铃声随意一响，潦草地收拾一下，卷子就发了下来。

不用什么繁杂的手续，不是大考，也不太在意，规定了一个时间节点就开始动笔，一下子笔杆哗啦啦地就竖了起来。

题目不难，她围着头，很快就写完了一版，直到后来整张试卷做完后还剩不少时间。翻了翻看了看，自觉得没什么再值得动笔了，也就没再检查下去，还偷偷地望了一眼他。

四周的人都不出所料地百无聊赖，他没什么，只是这次的考卷出得太简单了。

早上的两科很快就考完了，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几道题值得去互相讨论讨论。他们中午吃饭时互相对了一下答案，没差多少，心里都想着一样。

午饭吃冬菇蒸鸡、焖豆角、水焯白菜。

中午本来是有午休的，但有一半人都不用来休息，安静看书学习的多。她趴下去睡了一会儿，但觉得不是很困，于是就摊开一本书有点傻地望着，不出声。

他也没干什么，腰长期倒是挺得很直，低着头只是复习了一下知识点。

下午开考。

文理夹杂，她做着做着有些头疼，总体下来却也还好，没什么大意外。

放学的时候想想，大概也就是基础知识点掌握下来的问题，靠悟性的题目不多也不怎么难。

放学的时候，他们互相说了句：再见。

在公交车上，她能想象到他还在拿着单词本背，她帮他一个个地抠过，其实他底子不错，只是一直没有人教他。

“睡啦。”

吃完晚饭，母亲没让她洗碗，她顺着楼梯上去顺便讲了一句。

日记没有写，她很早就回了房间，临睡前又看了看知识点，一夜无梦……

第二天的四科也过得顺利，没有特别刁钻的题目，但感觉脑子转动得比第一天多了不少。

地理考试上，她有些懵着地钻研一道似懂非懂的题目，后来听说大家都差不多是在干这件事情。

她问了问他，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她又问他你想学文科还是理科，他也没有回答。

她猜想，大概会是理科，即使他整日抱着书。

留出了不少时间来自习，只剩明天一科英语，很多人压力全无，她看他自己还在一遍遍默记单词，平平静静地写了好几支笔，就没有去打扰他。

放学时，她自己去了一趟咖啡厅，一个人喝了一次咖啡。

小考过了，铃声愉悦地响起，座位上的一个两个早就绷不住地起身伸了个懒腰，她回头一瞥，想起了些什么。

题目有一些是她做过的，她猜想他应该也会吧。

「怎么样？」

他翻着卷子，折叠起来，放好。

「不知道。」

「让我看看？」

他又把卷子拿了出来。

她看了两眼，大概估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