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睛，脱离梦境的顾从杨失神地看着黑魆魆的天花板。缩在软软的被子里的她有些弄不清楚刚才看到的一切是梦境，还是某种预兆。

那是未来吗？怎么可能……，躲在被子里的顾从杨想，如果是未来，那那个时候的她在哪里？因为再次求而不得也和别人结婚了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明明都重来一次了，怎么可以这样？

如果不是未来，那是什么？攥紧被子的顾从杨走神地想，是什么让她梦到那种讨厌的东西？是什么引发了她做梦的契机，明明现在的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为什么她偏偏在新年的第一天做了这种荒谬而不舒服的梦？

就因为这么一个梦境，顾从杨不禁想起了过去，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只能看着蓝婉和邱云泽出双入对的日子，回忆起她和邱云泽之间发生的种种以及其中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情。

……

大年初一的早上，穿着新衣服的顾从新起了大早去帮外公做全家人的早餐。等他做完便看到开门出来的顾从杨，随即瞧见了对方不知为何略微红肿的眼睛。愣了几秒，顾从新赶紧拿了东西给顾从杨敷眼睛，顺便拉着对方回到房间关上门，以防被顾小姨瞅见。

给顾从杨细细敷着眼睛，担心对方的顾从新询问道：“怎么了？”

温热的毛巾让有些酸涩的眼睛好受了不少，缓缓呼出一口气的顾从杨开口解释：“做梦了。”

其实也不算是做梦的错，主要是顾从杨后来想到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令她难受了。

“诶？又做噩梦了？”因为这句话而想到什么的顾从新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

由于毛巾的缘故而没看到的顾从杨对此摇了摇头：“一个很……悲伤的梦。”

发现不是噩梦的顾从新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发问：“嗯……，你梦见了什么？”

一想到梦中看到的东西，顾从杨就有些不舒服地皱眉：“我喜欢的人和别人结婚了。”

此话一出，顿时愣住的顾从新好半晌方才回过神：“你看清楚你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因着顾从新的问话，未成想对方注意力会在这方面的顾从杨略微勾起了嘴角：“他很好看。”

“哦——”拉长音调的顾从新略微思考了一会，开玩笑地问了问：“那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毕竟从小到大，顾从新经常听到顾从杨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在温热的毛巾下颤动着浓密的眼睫毛，顾从杨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回答：“哥哥更好看。”

得到夸奖的顾从新好笑地摸了摸顾从杨的脑袋，认真想了想，说：“其实每一个人都会喜欢上好几个人，至于喜欢和相伴一生，有时候可能是两个人。”

完全没想到自家哥哥会说出这种话的顾从杨微微一怔，随即脱口而出一句问话：“你会喜欢上小措哥哥以外的人吗？”

此话一落，顾从新立马愣住，他看向顾从杨的眼睛，沉默了几分钟，方才出声：“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还以为他和小措藏得很好。

犹豫片刻，顾从杨这才给出一个答案：“我看见小措哥哥给你买的戒指了。”其实她并没有看到，可算算时间，她记得这个时候，赵嘉措给她哥哥买了不少情侣方面的东西，暗戳戳地宣布占有权。

穿着新衣服的顾从新一听便觉得不好，他就知道，当初也是因为这样才不想让赵嘉措买那种东西，可对方偏偏要买，还说什么带在脖子上就不会被看到，现在好了吧，直接给杨杨看到了。

深呼吸又慢吐气，顾从新压了压某些乱窜的情绪，问顾从杨：“觉得奇怪吗？”

“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就算第一次知道，顾从杨也是这种感觉，因为对她来说，两个哥哥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从顾从杨记事以来，赵嘉措和顾从新就一直在一起，至于以后会不会一直在一起，对她来说似乎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有些人不怎么接受。想到从头到尾持反对态度的顾爸爸，顾从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