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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蒋煅自语，难掩兴奋。那只体型相对小的被打中后身体明显凝滞了一下，随后就用足肢拼命地乱挠。蒋煅再次瞄准，给变迟钝的目标补了精准的一枪，还是在同一个位置，子弹钻入了气孔的更深处。

常副部长站在舱门口，咽了下唾沫，双眼一闭，跳了下去。

蒋煅等了两秒钟，目标挥动着足肢，从机身上翻跌下坠。

小田去看另一位基地代表，心想怎么这位如此沉默，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位已经晕过去了，安全带将他固定在椅子上，倒真省心了。

小田坐回椅子上，双手作祈祷状，双眼大睁，竖着耳朵听。

“你这是在拜哪个神？”谭速因问道。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耶稣，真主安拉，都拜。”

“是吗？如果他们真的存在，那么你又怎么知道，灾降不是他们干的呢？”

小田整个人愣住，双手不禁松了开来，只觉得这话细思极恐。不解和疑惑在他眼中交织着，连对死亡的恐惧都暂退至二线。

小易放了两枪，都打在了一只蟑螂腹部的同一位置，总算取得让这丑东西皮开肉绽的一点成果，小易比先时有信心多了。在蒋煅解决掉一只较小的蟑螂后，他们知道，攻击气孔是有效的。只要看到了希望，人总是充满斗志。

这只蟑螂看起来被打得恼羞成怒了，它飞速扇动翅膀，飞离了机身侧面，近三米长的躯体拔起六七米高，然后加快速度猛地朝着下方的小易俯冲，眼看就要盖砸下来，小易急往后退，不慎踩空，往后仰面栽倒，腰间的绳子簌簌往下落。

“绳子，绳子！”小田急吼着，动作却是反应迟钝。

谭速因一脚踏住脚边唰唰跑的绳子，矮身将其用力抓住。小田回过神来赶紧帮忙。两人一起用力，绳子一紧，小易颠颠晃晃地总算稳住了。

那蟑螂砸落下来，在舱门上砸出一个深坑，大半扇门往里面瘪了进去。

小田觉得下巴底下有点痒，不敢放手去挠，低了低头，顿时吓得拽住绳子，屁股和脚齐用，拼命往后退，眼前晃动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只蟑螂的触角。

小易稳住心神，抬头一看，自己距离舱门目测得有四五米远。

“蒋哥，易哥，救命，救命！”蟑螂往舱门里探头，小田眯着眼吱哇叫，好在手上的绳子还死死拽着。

“能不能让它往前一点？！”小易在下方喊道。他一手抓着绳子上端，一手举枪对着蟑螂下腹，枪身不轻，他瞄了几次都很难瞄准，只好将枪托支在肩膀上，他枪法不算很好，凭肉眼瞄准同样很有难度。

绳子突然往上升。小易急喊道：“不是绳子，是蟑螂，让它往前一点，我好打！”

“你抓紧绳子。”谭速因对小田说了一声，放开双手，盯着蟑螂往左侧缓缓挪动。

小田低呼一声，死死抓住绳子，往后仰，脚蹬在了舱门内侧。

谭速因和那对复眼彼此锁定，他眼里闪着星点暗光。蟑螂往侧里缓缓地移动，也在观察这个奇怪的人类。

角度还是差一点，小易狠下决心，双腿抬起，腰腿晃动，让自己荡起一个弧度。他一边对自己说着，好，冷静，看好那个点……就是现在！小易扣下扳机，一颗子弹飞掠而出，第一次命中气孔。

蟑螂探进舱来半个胸部，动作顿时停了下来。谭速因注视着它的眼睛，眼里闪过一缕缥缈如烟的对于生命消逝的悲伤。他挪回去，再次抓住了绳子，“往上拉。”

小田终于睁开眼睛，“死了吗？”

“还没，快了，被门卡住了。”谭速因说着，和小田一起往上拉绳子。

那蟑螂的一只后肢卡在了窗缝里，足肢和触角偶尔动弹一下，还扒在舱门外不撒脚。

两人将小易拉上来，小田直呼累死了，谭速因已经坐回了椅子上。

“多谢。”小易扒在门边说了一声，不敢靠近另一边只隔了半米左右的蟑螂头，“我去帮蒋煅。”

小易抓住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