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她到底是冷是热？”

“都不是”，奚含微轻微摇头，唇瓣张阖，“只是让人产生幻觉，以为自己同时置身于冰和火之中”

还可以这样？

好吧，长见识了

很快药效又过了，宫女衣裳凌乱地瘫在地上，双眼无神，像一条落在浅滩的鱼任人宰割

“怎么发作都很短？”，姬凌恒突然意识到，他直觉不是偶然

“毕竟是刑讯嘛，发作太长太浪费时间，所以特意控制了用量”，奚含微理所当然地道

“...行吧”，姬凌恒心服口服

“下面别用药了，来其它的吧”，奚含微对奚眠说

奚眠点头，“听你的”

看着奚眠再次向她走来，宫女虾一般蜷缩的身子无意识地后缩，惊恐万分的瞳孔微张，薄唇无力地张开一条小小的裂隙，发出小猫一般微弱又颤抖的声音，“不要，不、不要”

奚眠没有被打动，先前凭着自己官职的便利为妹妹试验了许多牢里的死囚，每个试过几个后都是这般，硬气的一连试十几个都不吭声

他给宫女绑上眼睛，右手架在一个小巧的架子上，下面垫着块特制的板，上割开一道口子，然后绑上一条浸水的牛皮绳，紧度让血液的流速不快不慢，滴答滴答地滴落在板上，声音异常清晰有节律

大殿内一片静默，气氛十分压抑，只听到血珠滴落的清楚的声音，众人只觉得他们也在受刑，死亡好似就在他们身后，他们身子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搓搓手臂只让自己温暖些，不禁骂奚眠和制出这种酷刑的人变态，脑子有毛病

宫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她的眼睛不能看到，但清楚地听到自己身上井条有序血液流向右手的割口，一点一点滴落在板上的清脆声，如死神在向她召唤

即可就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折磨，奚含微研制的这种刑罚就是让人感受着死亡，无时不刻的死亡，置身于无止无境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周身寂静地只能听到自己死亡的催命符，犹如置身于地狱一般

她起先挣扎着，但越挣扎牛皮筋绑得越紧，血液留得更慢一分，她就多受一分折磨，后来她平静下来，等待死亡的快速降临，但没有如愿，血珠如时间每分每秒一丝不差，整齐节律的流逝

终于，她平静的脸庞破裂，惊恐万状地尖叫，声音孱弱却急促，“我说，我全都交代，只要能给我一个痛快”

眼前的黑布被揭下，她猛然重见光明，手腕上的伤口也暂时止住，一束光射入眼睛，刺眼，但给人希望，她从地狱回到人间，大口大口地喘气，贪婪世间的每一分

“记住你的话，若再欺瞒，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尝一次这种滋味”，奚眠浅笑着，漫不经心地说

那一刻，他似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在众人眼中却更像一个魔鬼

宫女忙不迭点头，进气少，出气多地道，“我一定会如实交代”

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是人

（奚眠有些委屈，又不是他发明的这些，要怪你就怪微微去）

“我不是霍贤妃的人，是晋王培养的死士，主子派我潜入宫扮做白妃鬼祟闹事，让皇宫以及京城人心动摇，届时他再造谣皇上皇位来路不正，主子好起兵造反”

她声音虚弱而缓慢，一字一句让人不能不听清，但在场的人却恨不得把耳朵捂上，只恨自己逞能，不早先离开，听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语

“晋王是先帝的七皇子，他不是在五王之乱中就死了吗？”，奚含微胆子极大，在这人人“隐形”的时候清脆地问出声，仿佛不在意宫女言语里的叛逆，也打破了神情阴翳的姬凌恒造成的不安

“他靠先帝留给他的暗卫逃了，躲在暗地里十几年，朕还以为他死了呢”，姬凌恒讥讽道，丝毫不避讳先帝，甚至语带对先帝的不满和讥讽

晋王为先帝宠妃所处，最为先帝所疼爱，他甚至曾打算立晋王为太子，传位于他，直到秦王，也就是现在的元熙帝姬凌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