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怀疑何守覃的话，因为就是那封不知被何人截住的信，导致了那场战役，成为了陛下战争生涯中打的最凄惨的一场。

也只有何守覃这个只通文墨，不懂兵法之人才看不出那封信的蹊跷，自以为是拿住了他的把柄。

可是何殊还真的会忌惮，却是因为另一种顾及。

何守覃黄浊的眼珠透过湿热的水汽，一动不动的盯着何殊，见他停步方松了口气，手里的缰绳虽不至于把这匹野马栓永久，短时间内的制衡还是能够争取。

“你是个识趣的人，我要的也不多只是让你传递写消息，还有此次群英宴，把你表弟怀旌安排进去没问题吧？”

“你有这个能力。”

最后一句算是威胁，何殊的杀意突然止了，因为何殊背对着何守覃因此他看不到何殊脸上看戏的表情。

“那个草包你最好让他多看点儿书！”

一把油纸伞何殊头也不回的离去，秋雨的冷朦成了安抚情绪最好的良药。

行色匆匆的长街，何殊竟发现除了皇宫他无处可去，手里的陶罐千斤之重，对何守覃的提防，让他不敢随意找地方把母亲入土为安

天大地大竟没有一处是这骨灰坛的去处

何殊去了江口，脚下滚滚浪淘不尽黄沙，一个小坛子打开是扑鼻的腥

他目无焦点自言自语

“你应该也累了吧，我也累了，今天就让他结束吧。”

何殊冷漠的把一坛骨灰洒向江河，挫骨扬灰，何守覃挫骨他扬灰，姓何的没一个好人。

“下辈子，遇见姓何的，躲得远远的。”

“我向你保证，何守覃死后不入祖坟，你也会开心吧。”

“我走了，不会再来了。”

单纯告知的陈述语句，不带任何感情。

都说深宫深似海，众人向往又惧怕的深宫大院却成了何殊心安处。

吾心安处及吾乡，这句话成了何殊的真实写照，归心似箭不过如此。

何殊前脚进宫，何守覃后脚得到禀报

良久叹服“不愧是老夫培养的人，一劳永逸。”

曲管家低垂着头眼珠上视，斟酌言辞小心道

“老爷，夫人的墓穴是空的，如果大少爷有意用这一点攻击老爷……”

“他不会，别忘了今日扬灰的是他。再说，不过是个骷髅，随意找一个扔进去，还用我教你吗？”

曲管家一动不动“是。”

“何大人，陛下在书房议事。”

何殊站在书房门口点头，小声道

“我就在这里等着。”

长监知道何殊对于陛下的特殊，毕竟他亲眼看着陛下与其同食同寝同游，书房随便进，奏折都让看了，还有什么秘密是何大人不知道？

这书房议事与何大人比起来还不知道哪个更重要呢

“大人，我给您通报一声？说不得陛下就让您进去了。”

何殊摇头，没了在侍郎府的冷厉，除了表情还是清冷了些，话语倒是柔和

“陛下既然在议事，我等会儿就好。”

长监也不在勉强，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直到书房内怒喝砸东西的声音传出，房门才由里打开，从里面出来的官员面容惨淡，官帽都斜斜歪歪也不管外面下着雨，逃命似的奔向远方。

一个两个，长监心惊胆战拦住了想要进去的何殊

“何大人，这时候陛下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在等会儿，老奴先进去劝劝”

这是长监的善意与良苦用心，何殊也有来有往

“那些官员形容举止虽狼狈却未有伤，陛下还是清醒的。”

长监脑袋也不笨，立刻明白了里面官窍

若陛下真的怒极，那些人恐不能全须全尾的出去。

两人甫一进入，地面上堆的不是砚台、毛笔、纸张，而是板凳翻到，木棍两三根，皇帝正仰面朝天，屁股下塌双腿高昂，把自己楞大一个蜷缩在了板凳中

听到脚步声，皇帝斜头睁开一只眼，何殊突然笑了

亓为也嗤笑出生，长监准备的抚慰圣心三步走，一步也没用上

书房内压抑凝滞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