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试后从刑部监狱出来的两百学子煎熬等待，这次他们中要刷下去一半

“告示！又有告示！”

“上面写了什么？”

“大意是，诸考生试卷由何侍书一力批阅，一百名额也将由何侍书亲自公布，从明日起由何侍书亲自上门，前六名送玉牌为证，后九十四名只予以通知。”

“这……咱们的试卷，是何殊一个人批阅……”

这条告示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人人心中泛起了犹疑。

何守覃听到这个告示，心中也泛狐疑，皇帝是什么意思？这是把一个攻击何殊的借口摆到天下人面前，如果不好好处理，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老爷，有杜大人的信。”

何守覃展开信件，上面是询问这件事缘由，坦白来说就是想让他接触何殊打听陛下什么意思，但何殊已经不可控，这次考试他可没接到何殊任何消息，就连考题也是他们从考完的学子那里打听的。

“还得再等等，如果真的是何殊主导这次试卷批阅，也是经过了陛下同意的，猜不出陛下的心思，不能动。”

“你给杜大人代去一句话，安静等待。”

曲管家“是，老爷”

皇宫内，皇帝拉着何殊来到了藏宝阁，藏宝阁的管理者立刻奉出一托盘

“陛下，按照您的旨意，七块玉牌已经全部完成。”

托盘上摆着七块两指宽三寸长的精致玉牌，先不论材质，单看雕工就知出自大师之手

小小玉牌雕刻者灵活利用了颜色深浅分布，使的上面花鸟活灵活现，雀跃于‘贤’字旁，意味：花鸟迎贤，玉牌后面刻有‘赐’

何殊拿起了第七块玉牌，一上手便知这是软玉，这块玉牌比其他六块更为精致，中间一字是‘贤’玉牌背后却不是‘赐’而是‘殊’

何殊怔愣间，亓为做解“这是朕特意为侍书大人准备的，其他的玉种都是蓝田玉，只有这块是软玉，朕觉得与侍书甚配！”

何殊手指摩擦玉牌，内心五味杂陈言不由衷道

“臣没有考试，得此玉牌，恐不服众。”

亓为见他明明一脸不舍，偏要说出拒绝的话，还违心的将玉牌放入托盘，转脸又隐含期待的看自己

亓为：“……”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了吧。”

何殊：“……”

两人就这样僵着，何殊被拆穿了心思脸又红了，眼神躲躲闪闪间把自己真实想法掩盖，龟缩在虚伪的壳里

“陛下说的是。”

亓为叹息，要是他的属下，他绝对要破口大骂，又或直接上去一脚，可对于何殊，亓为多了耐心，和这人在一块，明明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偏偏要绕个弯才能达到

虽然看何殊各种小表情，他也乐在其中，但还是想让何殊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而不是靠他猜测，然后对方被动接受

亓为亲自将玉牌挂在何殊腰身

“别人有的，朕的侍书当然也要有。”

“这是朕给的，谁能说不服？”

何殊：……

“……谢陛下。”

心头的热涌上了眼眶，何殊垂着眼帘遮掩眸中水润，复又心中酸涩

这是他第一次听一个人告诉他‘别人有的，你也会有’可惜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深吸一口气，何殊后退一步献祭般虔诚

“臣恳请为陛下纳才。”

“准！”

何殊接过托盘再次深鞠一躬，缓步后退，从头至尾再没看亓为一眼

“侍书！”

何殊想当做没听见，那些感谢告别又或道歉的话他都不想听，可身体还是不争气的停下

“侍书是以什么身份为朕纳人才？”

何殊自嘲，陛下这是最后关头不相信他了吗？

“臣必卑躬屈膝，顾全诸位学子名声。”

让当年的竹舍第一躬身请人，不亚于当年陛下亲身请自己，算是为那些良才造足了势。

亓为大呵“错！”

何殊表情一空，胸口“咚咚”的鼓点敲打出期待，向死又活？

陛下想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