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为得知来意哈哈大笑

“侍书！朕的莲蓬结果丰盛否？”

亓为眉间风流肆意得意洋洋，这件事早在他预料之中，他将傅弓用莲蓬做比，就是因他这敛财性格。

傅弓敛财三不收，偷盗之银不收，赈灾银不收，清白银不收，即便这些银子送到他手上他也会原封不动奉还或上交，除此之外来者不拒，所得银两他只收一半，另一半当然是入了皇帝的手。

这人甚是聪明，一则即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在上位者手中留了把柄表示自己可以为其用，二为把手里的银子过了明路自己也得了利，三是从此以后他也有了依仗，敛财也敛的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这是一举三得，亓为也有收获，他收获了一个可驾驭臣子，更是按插在朝堂的探子，只要戏演的好，可以想象日后傅弓步入朝堂，他在明受贿，亓为在暗调查贿银来路形成一张网络贪官污吏的大网，啧啧，亓为美的流口水。

何殊想通了之后，立刻为他扫尾补充细节

“陛下，刑部尚书需要点播一番。”

亓为点头附和何殊把礼部尚书的反应告知亓为，亓为不甚在意

“礼部是朕为了磨练怀旌性格，他以后的用处大着呢。”

“还有夏昌，他的性子可不适合在户部，等到合适时机，朕在做安排。”

何殊不在言语，亓为仿佛掌控全盘的样子刺激到了他，越发觉得在京中掣肘，六个人，六部均有安排，只有自己在朝堂上仿佛没有立足之地，腹中经纶，胸中韬略被堵的哑口无言，望着外面的天空，何殊越发渴望离京。

陛下布局朝堂，何殊促成了这局，眼下他在朝堂已经没有用处，甚至可能在陛下棋盘里都是闲置的一子，他执拗的想跳出去，不想自己的一切被人把控，哪怕这人是陛下。

亓为的得意被何殊低落的情绪浇灭，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亓为手足无措，他不想按照上一世一模一样的道路走，有了先知先觉难免生出把控全场的心思，身边这人心思细腻，心藏七窍，身有傲骨，怎甘心按着别人规定的道路走？

亓为一开始打算抓人做劳动力的心思早没了，他对何殊向来无法，所以他的那一套先知先觉从没有用在何殊身上，无论他想做什么，亓为都放任，至于未知带来的潜藏危险，亓为有能力为他兜底。

何殊低头静静的坐着，一缕发丝由耳后滑落垂肩，密长的睫羽如蝶翼轻缓的闪，手指埋在宽袖里只露出一段细白的指节，看起来乖乖巧巧，温顺的软进了亓为心里

喉咙动了动，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空气中的静默有些烧人

“留饭否？”

何殊抬眸，眼里遮了亓为看不懂的情绪

“不了。”

“明日就是重阳，朕晚上带你出去。”

何殊发笑“是陛下想出宫吧。”

亓为揪了揪头发不论理道“侍书带不带朕出宫？”

“带！”

亓为满意了，抓住他的手指握手里，用热乎的掌心暖着几根冰凉，何殊被他这不按套路出牌弄的浑身一僵，却没有抽出来，而是放任亓为握着

两人的举止已经超出了君臣，彼此又都缄默着默契的不打破中间一层壁垒。

“走的时候多带银子。”

“嗯。”

何殊轻声应着，其实他根本没有银钱来源，所有的吃穿用度是亓为一手接办

“我给你军队调用之权，他们欺负你，你就打回去！”

“嗯。”何殊眸色温软，他在江南生活五年若没点本事，早被江南士族剥肉拆骨了。

“朕不成亲。”

何殊心一跳再也应不出

“朕说过，你不成亲，朕也不成亲，说话算话，朕不需要皇后，需要一个权倾朝野的丞相。”

何殊呼吸急促，他不知道皇帝的话可以信几分，但就算是假的，他也动心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