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为看着何宽匆匆而去，匆匆而归

“人呢？”

何宽“以送回家中，末将前来复命。”

看似是向皇帝复命，眼睛余光却一直瞟着何殊，他渴望兄长的夸奖，但不能宣之于口的羞涩盖过了心底暗戳戳的期待

一开始何殊正襟危坐并不理会，直到在皇帝咳声暗示下才不咸不淡的夸了句

“不错。”

何宽身受鼓舞，从怡和殿出来整个人精气神都变了一变，雄纠纠气昂昂，像一头意气风发的老虎，步步踏地迈出来的响声如战鼓激心，气势攀升震人心弦，路人退避。

目送他走远的何殊笑骂了声

“憨货。”

北邙山的匪寇对几人来说好似只是个连波澜都没有翻起来的插曲，饭后谈资都算不上，对何守覃却如半路生变，一棋之差。

“你告诉我没杀成？！”

“没联系上？！”

何守覃烦躁踱步“怎么会没联系上呢？”

“北邙山的两个土匪头子去哪了？”

曲管家犹豫“老爷，这次是二少爷亲自出马，估计……死了吧。”

“夏卞桥反应太过迅速，陛下出兵也快，我们的传信或许还没到北邙山。”

何守覃脸色暗沉，望着怀旌住所方向，眼神晦暗。

“何殊他想干什么？”

想了很久何守覃终是道“现在先别动，等何殊走了我们再动手。”

曲管家唯唯诺诺，他心知，何守覃害怕何殊，害怕又舍不得放弃，就像凡人看到了一件宝物，明知后果难料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贪图利益。

何殊成长中父子两人你来我往，何殊九岁接触商场官场，也是在他的谋划下何府才不至于坐吃山空，因为他能力出众，何守覃早年才不舍得下杀手，旁观者清，曲管家心知何守覃斗不过何殊。

酉时开宴，亓为看着下面群臣，长监宣布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帝召曰：朕之侍书天惠聪颖，不辞辛劳，今求治在亲民之吏端重循良，彰我朝威望，尔何殊师承大家秉行优良，有贤者之风，故赐尔官印，捧圣旨南下任江南知州，望爱卿教化不良整顿旧苛，以宏国威即日上任，钦此！”

“侍书大人，接旨。”

何殊上前一步“臣接旨，谢恩，此行定不负陛下所托！”

亓为起身宣布“见圣旨如见朕！不令，斩！”

群臣屈膝“陛下威盖八方，臣等不敢！”

官员调度经吏部，官员外巡经户部，因此何守覃早得到了何殊要出皇城的消息，否则也不会选择蛰伏，圣旨宣布后，皇帝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正式开宴。

冯清肖想的烟花巷没能去成，但也算见识了美人窝，只是这些美人心有所属，个个想往皇帝身边凑合，举手投足带出不经意的柔媚，有意显摆。

冯清座位在最末，挨着他的是神不思属的宋珪，那副傻样像是天上掉馅饼被砸懵了。

宋珪望着与帝王站在一起的何殊几次欲言又止，冯清猜他遇到了事

“宋大人这是遇到难题了？”

宋珪谦逊“大人一词，当不得。”

一个疑问在心里存了很久，总想倾诉，对着一个风光霁月好似包容万物的人，宋珪终于忍不住委婉问了句

“您说，户部尚书大人，为人如何？”

“嗯……”冯清一只胳膊支首，另一只手翘指摇晃酒杯，眼波流转似熏熏然，喉咙里发出的哼哑软绵又磁哑，听得宋珪耳朵一红不敢在问，看旁边敞着胸口，衣衫不整快意倾酒的夏昌，再看帝王身侧虽优雅却也逾越尊卑与帝王谈笑风生的何殊，心里嘀咕，难道竹舍学子都这么放浪形骸？

冯清黑睛转动寻到了户部尚书，又看了看窘迫的宋珪，刚要提点一番，目光在一处顿住，逐渐危险。

只听他幽幽道

“美酒佳肴，俊才美女，天时地利人和，你有情我有意，欲拒还迎相看间真是情意绵绵，这等场合与烟花巷也无甚差别了。”

宋珪不赞同，刚要反驳冯清却懒懒起身，今日佳节特许不穿官袍，简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