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王后殿下。”小泉子从殿外走进来。

段故池正和苏京墨在重华宫用膳，四喜和苏京墨身边的重华宫内侍监总管三宝为两人布膳。

苏京墨私底下一般都是身着锦缎，戴冠束发，寻常公子装束，王后服制只有接见人时才穿。

“起来说话。”段故池用着膳，眼神半分没分给小泉子。

今日朝堂之上，秦展直接告病没来上朝，以往秦展一派的人缄默不言。董怀玉一派主张严厉处置，苏卓仑父子保持沉默。

“顾昀顾大人和秦展秦大人求见。”小泉子站起来垂头回禀。

“知道了，让他们去御书房侯着。”段故池没意外秦展会来，昨夜秦溪便已经传信过来想见他，他给回绝了。

苏京墨一直没说话，脸上是惯有的温和。

“京墨觉得秦展会怎么做？”段故池问了句，他想知道苏京墨怎么想的，还想知道他会出什么主意。

“秦大人向来惯用借刀杀人之招，遇事也不会亲自出手。来求见陛下，想来是想与秦启父女撇清关系，明哲保身吧，手上或许还有他与这次刑部大牢走火无关的证据吧。”苏京墨道。

段故池笑了笑，苏京墨想的与他一般。“用完膳，你与我一道前去御书房。”

“是。”

用完膳，整理一番仪容，两人才出了殿。

御书房中，顾昀和秦展早已在等候，免了两人的礼，段故池和苏京墨坐在御案后。

“两位卿家前来所为何事？”段故池开口问道。

秦展今早告病没来上朝，这会看着人面上憔悴，是有些病容。反观顾昀，眼底乌青，想来是彻夜未眠，但是目光灼灼，看起来很精神。

“臣是来告罪的！”秦展又跪了下去，老泪纵横言辞深切，“臣那胞弟犯了那么大的罪，臣无颜面对陛下。现在，他俩还敢越狱，臣恳请陛下，立马将两人抓回来定罪。”

“秦启秦双父女之事吗？他俩不是刑部大牢走水之时被烧死了吗？”段故池故意问道，现在除了参与那件事的人和亲去刑部大牢看过的人之外，别人得到消息都是秦启父女被火烧死。

“这……”秦展一时语塞，他知道段故池是故意这么说，可他又没有参与这次刑部的案件，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启禀陛下，殿下。臣昨日领了旨之后，在九城门外加强了盘查，意外抓到了欲出城的秦启父女。现在，他们正在大牢里，由天机营的侍卫看守。这次，定不会再让大牢走水。”顾昀幽幽开口道，说的话，几欲气死秦展。什么叫意外抓到，分明就是特意去抓的。还有走水，刑部大牢是会随便走水的地方吗，分明就是含沙射影。

“原来如此，那照这么看来，当日走水是有蹊跷的了。”苏京墨开口道。

“殿下所言，正是微臣所想。”顾昀道。

“秦卿，这秦启是你胞弟，他这假死逃脱罪名之事，与你可有干系？”段故池开口，语气之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是平常询问般。

“求陛下明鉴，自臣父亲去世，家里分家之后，臣与秦启便少有来往，秦启所做所为臣均不知情啊！”秦展又重重磕了几个头，言语急切，眼中老泪纵横，生怕段故池不相信。

段故池当然不相信了。

“秦卿，事情还未查清，待顾卿查清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为表清白，你近日便不必上朝了，你的职位暂由别人暂代，等顾卿查明，你再回来，你意下如何？”段故池三言两语便卸了他的职，秦展再有不甘，也只得应下。

“臣全听陛下安排。”

“行了，你先回府吧。”

“微臣告退！”

等秦展走后，顾昀正了神色。

“有何事禀报？”段故池问。

“陛下，原吏部尚书郭牧对刑部大牢走水之事供认不讳，说他收了秦启父女的银钱。”顾昀道。

段故池不禁冷笑了声，秦启父女是他命人提审的，私放罪人罪责当诛，郭牧就算再爱财，也不会私自收已无用处的秦启父女的钱财，冒这么大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