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里这几天不平静，就连宫里也都暗潮涌动。段故池紧盯着秦启父女的案子，连同牵扯其中的人。苏京墨则肃清宫内，将身边与段故池身边的人都彻底清洗。

除了四喜，三宝，苏白之外与几个干净的人留下继续伺候之外，其余人都换了，如今换到身边的人都是祖上四代都可查到之人。

“公子，已确定了，我们查到的与王城宫人当时留档的记录无太大出入。唯有一人，宫中档案上记录的与我们查到的略有不同。”苏白拿着誊抄过的纸张进来，苏京墨放下茶蛊接过。

柳玉，宫中册录中记录，他祖上世代为柳家家奴，到他父亲这代，柳家家主柳元是少府寺的一名小官，在仁宗帝在位时因参与夺嫡之争犯了错被斩首，家中家眷与仆人被牵连，男的被流放女的沦为官妓。而柳玉因颇有几分姿色，仁宗帝在位时因喜好颜色，被选入宫中的宫人都是颇有姿色的，柳玉就被净了身送入宫中，认了个不受宠的妃子身边的管事内侍监为干爹，后仁宗帝去世，这个妃子无子嗣被殉葬。柳玉与他的干爹便去了浣衣局，不久之前他认的干爹病逝。

宫中名册上是这般记载，而苏白他们查到的却是，这个柳玉不是家奴之子，而是柳元亲子柳瑾樾。当年柳玉被选中要送入宫中，不料没挺过净身那关，当时负责这件事的人怕获罪，就将柳瑾樾和柳玉的身份调换，将柳瑾樾改名为柳玉送入宫中，死的柳玉就成了柳瑾樾。

“柳元？当时是站哪一派的？”苏京墨抬眼问，少府寺本就不是多大的官职，苏京墨对此人并无印象。

“二皇子段景席的人。”

二皇子段景席是不得仁宗帝疼爱的皇子，几位皇子之中，除了段故池就他最没有威胁。后不知怎的，就与大皇子薨逝之事扯上关系，被仁宗帝彻底厌恶，被下令禁足，其下同僚获罪，后段景席病死在府中，直至下葬，都没得仁宗帝的一道封王诏书。

“现柳玉是在紫宸殿伺候吗？”不是宸王那一派就好，只是既与当年夺嫡之争有关，还是得小心。

“是，被安排为守夜内侍监。”苏白回道。

“从今天起，就安排他做别的吧，让他远离陛下，让人盯着。”

“是。”

“今日，陛下去哪了？”安排完柳玉的事，苏京墨问道。

“听小泉子说，陛下现在在御书房批折子，晚些要去天机阁。”

“知道了，先去做事，一会给我更衣。”

“是，公子。”

段故池和国师在东黎国王城最有名的酒楼‘尚品居’，吃东西喝酒。

国师换了身白色雪缎，脸上戴着精致的银制面具，鸦色墨发半挽用银簪固定，整个人神秘又优雅。

“师傅，怎的突然想来尚品居了？”段故池一身玄色衣衫，衣襟袖口腰封用金线绣着考究的流云纹，头戴银冠，面如冠玉。

“许久没有与你一道出宫了，想出来走走。”国师声音沙哑，段故池从未听过他的原因，有时忍不住去想他的师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日后，若是师傅想出宫了，就派人跟我说一声，我陪师傅一道出来。”段故池笑了笑，犹记得第一次出宫是他刚出冷宫不久，国师悄悄前来他那偏僻的住所，躲过巡逻侍卫出宫。

他不经意提了句想出宫，师傅就带他出宫了，带他领略王城，品尝民间小食。

“嗯。”

国师戴着面具，从来不在他面前吃东西，段故池一个人将每道菜都尝了一遍，又小饮了几杯清酒。

“师傅，您稍等一下，我出去一下。”段故池与国师说道。

“好。”

段故池打开门，出了雅间，四喜和况天佑换了装守在门口。

“公子。”四喜上来，他看得出来段故池有事吩咐。

“去找酒楼老板，让他等会再做几道菜，松鼠鳜鱼、得月童鸡、西施玩月、蜜汁火方、碧螺虾仁和枣泥拉糕。”段故池想了想报了几道菜名。

“还是送到雅间吗？”四喜问。

“不，让他封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