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那只是我的一个不甘心而已。”

魏延一枪爆掉了Boss的头。闲来无事，他改写了两个游戏的代码运行脚本，把两种游戏‘嫁接’到了一起，玩儿起来显得不伦不类，却也相得益彰。

魏瑾瑜偏头看他，这个和他从小长到大的，如果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恩怨，或许可以称之为‘兄弟’的人，“不甘心？”

“正义永远都无法战胜邪恶，”魏延让那boss满血复活，继续秒杀，“为了证明我们是邪恶的，总要留一个自由的人。”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句话被大多数人形容希望，歌颂者代表着无限可能的顽强种子，可如果用来形容黑暗，也同样适用。

永远的烧不尽，永远的吹又生。

魏瑾瑜愣了半晌，从齿间溢出一声缥缈的笑，而后又绵延成哈哈大笑，笑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什么啊？魏延，你和小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啊。”

还是一样天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完全褪去的天真。

——

司烨一向觉得自己骨头很硬，小时候，被那个疯女人折磨得像个人偶一样，他挺过来了，再大些，被同学嘲讽奚落挤兑，从二楼推下去摔断了胳膊，他也挺过来了，幼年在如此的磨难中成长，长大成人之后碰到再大的风浪，总该也不会畏惧了。

只是也想不到，一时竟也被迷了眼睛。

再一次面对南宫墨，还是高低分明的处境，司烨嘲讽地笑，“他们竟然都活着回来了？真是福大命大。”

南宫墨俯视着他，眸子却是沉静的，“你很恨我？”

“恨？”

司烨将这个字轻轻在胸中咀嚼过，恨还是不恨呢？只不过是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所以用这种偏激的方式来强硬地搭起联系的桥梁而已，大家未有几次谋面，如果非要说有利益冲突，那顶多只是那个不靠谱的爹和南宫家残破不全的家业，谁稀罕？

谈恨，未免太过夸张。

“恨啊，怎么不恨？”司烨坐在冰冷的地上，孤家寡人般地靠住墙壁，“如果不恨，我做的所有事情不就都没有了意义？所以，我是恨你的，嗯！”

为了恨，而恨。

就这么简单直白，真相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

司烨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不明白南宫墨究竟是哪根弦搭错了，竟然会问他这种问题，思索良久，猜测他或许是和司徒遥在一起被传染了圣母的天性，也就理解了，盘膝正襟危坐。

把那个在他记忆中循环播放过无数遍的雪中场景缓慢叙述了一遍，而后笑问，“你大概已经忘记了吧？”

“没有，”南宫墨道，“我没忘。”

人这一生当中会忘记很多事情，但总有许许多多时刻是不能忘，也忘不了的。

两个人眼看着要进行深入交流的时候，冲进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女人，姬无涯满脸黑线，“老大，我拦了，可没用。”

司徒遥冲进来，谁也没看，谁也不管，直接扑向了南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