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秋！秋秋秋秋秋秋！怎么了一大早上无精打采的，见了本公子还不高兴啊？”赵芳至长臂一伸一手勾过玉京秋的脖子，揽着他，“是谁惹我们玉大侠不快活了，说出来，哥哥给你出气！”

“你少来，还‘本公子’呢，上瘾了？”玉京秋抬手轻轻推了推他凑过来的脑袋，一脸无可奈何。转头又看见后面跟来的赵因生，顿时脸色更差了：“你怎么又跟着你哥过来了，不是嫌事儿多麻烦吗，年纪大了怎么不回家歇着去？是没处去了吗，赵家容不下你吗？”

赵因生冷哼一声，并不理会。

还是赵芳至出来做和事佬，好在他已不会尴尬：“秋秋呀，你知道的嘛，因生在赵家没什么朋友也没几个同龄人，辈分又高，我做哥哥的不能撇下他自己快活嘛……”

赵因生自打认祖归宗之后一直跟在赵芳至身边，可谓是寸步不离，以至于玉京秋每回约见赵芳至都能见到他。说来也怪，玉京秋与赵因生两人极不对盘，每每相见必然呛上两句，但偏偏都只一人出言讽刺，绝不对骂，或许是顾及赵芳至夹在当中不好处事。又像是商量好的，上一回见面是赵因生嘲讽玉京秋人小事多麻烦精，每回两人的骂战还能续上，用心记仇，不鸣则已。

而赵芳至也是不嫌累，每次两人互相嘲讽，最多让他见怪不怪，但绝不会置之不理，总是要好言相劝两句的。

“哎秋秋啊，我记得玉宗主前些年不是收养了一个孩子的嘛，怎么没见过，你俩关系不好？”八卦，是赵芳至生活的动力。

“你说墨臣？没有，我们关系挺好的。他方才去买包子了，等一会儿……”玉京秋朝着街口的方向看去，伸手一指，“喏，那就是了。”

只见温儒匆匆跑来，手上还端着两屉热腾腾的大包子，边跑还边压着衣襟不至于失态。“少主，我……”

玉京秋打断道：“都说了多少次，不必叫我少主，你我不是主仆。”

温儒点头，“是，京秋……”

他再次打断：“也不用说‘是’。”

“呃，京秋，那家包子铺不能外带，我就先借了两个蒸笼来。”温儒换了只手稳住蒸笼。

“为什么要外带，不能直接过去吃吗？”赵芳至诧异，他寻思着玉京秋也不像是有少爷做派，故意折腾人。

玉京秋没有回答，只对着温儒点了点头，先介绍了一下：“这是墨臣，这是赵芳至，后边的是跟屁虫。”

温儒单手施礼，“你好，在下温儒，久仰二位公子大名，今日幸能一睹风采。”

“哈哈哈哈哈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强啊哈哈哈，”赵芳至也不是什么拘谨人物，莫名被戳中笑点便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我的大名，是臭名昭著的名吗哈哈哈，风采哈哈哈哈哈好久没有听到人这么恭维我了哈哈哈因生你为什么不笑哈哈哈！”

赵因生翻了个白眼，把赵芳至靠在他肩上不住颤抖的头拨开了一点距离。

“呃，这……”温儒略带尴尬的笑了笑。

“你别理他，他脑子有病。”玉京秋也笑了，倒是没再管这一丝的尴尬气氛，带头径直朝前走去。

从闹市走向城门，直到拐进了城墙边一道阴僻的小巷。说是巷子，其实不过是挨着城墙借的一片檐下清凉，在这还将要入冬的日子里甚至透露出了一丝阴寒。这里大多是一些靠着旧城区老房子用废柴搭建的窝棚，低矮到难以令人容身，潮湿伴随着霉变滋生在每一个角落，散发着属于生命腐化的气息。每走一步，就离闹市远一步，离人气也远一步，这地方，根本不像是能有人的。

“那个……秋啊，我们来这儿干嘛？”赵芳至往常很是反感这类地方的，他虽喜欢市井不喜仙门，但大多去的都是繁都盛会，亦或是小城闹巷，像眼下这类去处，实在无甚乐趣可言。

玉京秋一路上一直没怎么说话，倒是温儒和赵因生不知怎的客套上了两句，直到走入城门边的小巷，气氛更加压抑。

“想不到……繁华如斯的金陵城里，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