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赞第一次见那个少年是在2017年。

看着舞台上那个和自己兄弟battle舞蹈的少年，他想，他才19岁。

用年少有为来形容那个少年再贴切不过，他和他不一样，他25了，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才堪堪爬到这个位置，还是个不那么起眼的位置。

而那个少年，从17岁开始，就已经是万众瞩目。

——

2018年4月，横店。

开机仪式结束，肖赞看了眼身旁稍矮自己些许的男孩，一头蓝发遮掩在黑色的帽子下，他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帽檐。

他今天戴的也是顶黑帽，还挺像。

他又看了眼男孩帽子下的眉眼。

脸真小，他想。

剧组的人员各自散去，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许距离，他想到接下来是为期一整个夏天的合作，主动伸出了手：“我是肖赞，希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合作愉快。”

男孩抬起头看他，帽檐下黑亮的眼睛里有一瞬的愣怔，半晌后他后知后觉地抬起手，和肖赞轻轻握了一下，不言语，离开了。

肖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下。

还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冷冰冰的不爱讲话。

两个人的第一场戏是在莫家庄。

丈高的屋檐上，吊着威亚的王耶啵足尖轻点，满身仙气地落下。

蓝色抹额束在他光洁地额前，还真像书里写的美好的翩翩少年。

脸真的好小，他再一次忍不住感叹。

见镜头正在给屋檐上的人特写，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许久没摸到下巴上多出来的第二层肉了，他险些忘了他较之之前瘦了很多，脸也小了不少。

不过……还是没这个人脸小。

屋檐上的戏拍完，王耶啵被从威亚上放下来，脸色有两分难看。

肖赞理解，吊威亚的感觉不好受，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一百次，那种感觉都始终喜欢不上。

他从助理那里讨了个冰袋，走到王耶啵身边：“勒得疼吧，拿去敷一下，接下来还有好几场。”

王耶啵抬起头看他，还是那愣怔的表情，眼中的疏离也没少，半晌后他接过冰袋，说：“谢谢。”

肖赞咧嘴一笑，两排大白牙露着，兔子似得在他身旁坐下：“你刚刚很帅。”

他竖起大拇指，不带丝毫夸奖地称赞：“太仙了！”

他说完这话，目睹着男孩疏离的神色被一抹开心的笑劈开，抑制不住的唇角勾起了愉悦的幅度：“没有，你比较帅。”

肖赞得到回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他非科班出身，拍戏全靠感情带入逐渐摸索，这部电视剧虽然拍的是社会主义兄弟情，可原著是本耽美小说，而陈导的意思也很明确，尽最大可能还原原著。

他看了剧本读了原著，心底里已经逐渐把自己带入了魏无羡这个角色，然而和蓝忘机的某些互动，却着实让他为难。

他终归不是魏无羡，做不到见着完全不熟的人都能够如常的亲近交流，因此每每面对这个总冷着一张脸的男孩，他总感到局促和无措。

这样不行，现在没什么对手戏，等对手戏多起来了，问题可就遮不住了。

得和这个男孩熟悉起来才行。

他拿出准备好地剧本，在两人眼前晃了晃，说：“过两天就是云深不知处的戏了，我心里有点忐忑，我们对对戏？”

王耶啵拿冰袋敷着被勒疼的地方，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