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青年站在地下车场的电梯前，和两个守门的保安干瞪眼睛。

十几分钟过去，眼睛涩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转过脸去缓了半晌，再扭过头来已经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笑脸：“两位大哥，你们站这里这么久，都不累的吗？去我车上坐会，我给你们二位买两杯喝的？”

两个保安站得笔直，眼神笔直，看都不看肖战一眼。

沉默了半晌，年长一些的那个看不过去了，叹了口气看向肖战道：“小帅哥，真的不是我们不想让你上去。上头下了死命令，要是放你上去了，我们的工作就没了，所以这……你要是没什么急事，改天再来？”

青年低垂下眼眸，神色有两分落寞地离开了。

一个小时前，他下车以后发现，整个地下车场所有能够上楼的路径全部都被保安堵住了。

事情发生不过三五分钟的事情，这分明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预谋。

青年回到车里，看了眼前座低头看手机的经纪人，轻叹了一声：“姐……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女人从手机里抬起视线，扭过头看向青年，忽然问：“你们两个交往多久了？”

青年没预料到这个问题，愣了愣，才道：“九天。”

这回答倒是把经纪人给回答愣了。

经纪人瞪着眼睛诧异地看了肖战半晌，又露出了然的表情：“我听杜华说了，去年过年你在横店附近拍戏的时候，那孩子就去找过你？”

肖战点点头，没否认。

“拍《陈情令》的时候就有的苗头？”

青年这次沉默了一下，才再次点头。

经纪人又开口：“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做？热恋期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它会完完全全地让一个人失去理智。而我们，是在帮你们恢复理智。”

青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车里的空气变得焦灼起来。

他将车窗摇下来两分，才扭回头看前座的女人：“姐，公然出柜，就注定了不会有出路吗？”

女人看着他，眼眸深邃了两分。

“不是注定，是99.99%，因为史无前例。做开创者永远是最难的，以你们两个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赌不起。”

“我们不是小孩子，不能胡乱做选择。一个聪明的成年人面对选择，50.1%和49.9%的两件事摆在你面前，你都必须果断选择前者。成年人的世界里只应该有成败，不应该参杂多余的感情。何况你的那个选择，它昭示着必败。”

——

顶楼的会议室里异常安静。

这样的安静从主管离开后就一直持续。

男孩站在窗前，伸手拉开一小块窗帘，垂头俯视着底下如鱼群般涌动的记者。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蛋糕，踏出去一只脚，就会被底下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记者分食干净。

杜姐暂时顾及不上男孩。

她安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客户，又同时跟进网络上的留言动向，头都快秃了。

男孩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才放开扯住窗帘的手，走回到了会议桌前。

会议桌对面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面色却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男孩忽然回想起来第一次见杜姐的时候。

女人面目和善微笑着对她说：“孩子，我喜欢你漂亮干净的眼睛，你一定会前途无量的。”

“杜姐，谢谢你。”男孩沉寂的声音忽然在会议室里响起。

忙在电脑前的女人倏地一愣，她抬头有两分惊讶的看着对面的男孩，半晌后表情恢复了自然：“你小子别跟我来温情的这一套，没用。”

男孩忽然轻笑了一下：“你放心，至少在这五个小时里我不会跑，不能让杜姐丢了饭碗。”

女人的视线回到手机屏幕上，一边处理消息一边答应：“你这话说的我可一点都不放心，怎么的，你现在已经准备好五个小时以后逃跑的计划了吗？”

男孩看着她轻笑，不答应。

杜姐半天没得到回应，抬起头忽地对上男孩的笑，汗毛一瞬间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