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成功经验，更激励了在场的青年才俊，愈发争先恐后的展现才能。这时，忽见一人站起身道：“众位才高八斗，各有所长，本王十分佩服。本王不才，愿舞剑一曲，权当为父皇解闷之用。”

说话的人一身明蓝色锦衣，年不过二十，剑眉星目，器宇不凡，正是五皇子宁王苏湛。

皇上偏爱九皇子苏玉缜，人尽皆知。可在朝廷内外名声最响的却是苏湛。当今太子中庸，皇后又性情淡薄，不爱表现，这文武双全，满嘴仁义礼智，治国大道的苏湛自然收货了一些追随者。

这两年来，皇上确实也很仰仗苏湛。且不说江南水患，西北动乱都派他做了监察史，他也都办理得井井有条，今日中秋舞剑，也算是文武双全。

众朝臣立刻齐声喝彩起来，一面竭尽所能的溜须拍马，“宁王果然文武双全，古今无双！”

“是呀是呀，我朝有这样的皇子，实在是万民之幸！”

皇上也甚是欣慰，连连点头。一阵急促的鼓点响起，苏湛便随着乐声，舞起剑来。

平心而论，苏湛的剑法确实不错。这位五皇子娢嫣还是熟悉的，相貌堂堂，很会说话，可娢嫣却总觉得他少点什么，与这位表哥一直亲近不起来。

场中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上至皇亲，下至小官，都对苏湛的剑法交口称赞。欢宴气氛也顿时达到了高潮。娢嫣侧目向台中望去，忽地扫到坐在桌旁的霍凌肃，他竟然只是低头饮酒，对苏湛的剑法看也没看。

周围一片欢闹，他却静得出离隔世，那隐晦深沉的气息，俊美得几乎不真实的容貌，又莫名的吸引人的目光。

娢嫣瞧了他一眼，不想这时，他忽然抬起头，向这边望来，娢嫣竟忽地心口一跳，忙别过了头去。

苏湛舞罢，合起双剑，肃立在皇上面前。皇上笑道：“湛儿的剑法愈发精进了。”

苏湛道：“多谢父皇夸赞，儿臣愧不敢当。”

皇上扫了他一眼，又忽然道：“你手上这对宝剑，是从哪得来的？”

苏湛没想到皇上忽然问起这个，微微一愣，这把宝剑并非大周之物，而是从羌夷重金买来的。羌夷人数不多，以畜牧为生，经济也并不发达，只是锻造冶炼的兵刃，却比大周强上不少

苏湛的脸色顿时微变，今日中秋宴会，举国歌功颂德，他却拿了一件羌夷之物出来，如何交代？但皇上问起，也只能答道：“回父皇，这是一个羌夷俘虏中缴获来的。”

这个回答确实满分，一来这确实是羌夷之物，二来羌夷人不还是被大周俘虏？有什么宝剑也没趣味了。

皇上皱了皱眉，对身旁的内侍道：“卢春，你去拿一把禁卫的配剑来。”

太监躬身点头，没一会儿，取来一把红鞘宝剑，皇上又道：“过去试试。”

卢春领命，接过苏湛手中的宝剑，与禁卫的宝剑一碰，只听得一声脆响，禁卫的宝剑竟从中断裂，而苏湛的宝剑，只微微有一丝缺口。

朝臣顿时脸色大变，齐齐噤声。皇上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也并没有生气。

“羌夷的冶炼技术，确实要比我们强上不少。难怪羌夷人少地疏，却能屡屡进犯边界，每年掳去金钱粮食无数。”

丞相高远慌忙起身，自责道：“微臣无能，才让羌夷宵小有机可乘……”

皇上挥手打断他，他今日并不是来问责的，只是希望对待羌夷，能有真正的解决办法。

“羌夷蛮横无礼，数度侵扰边疆，屡教不改。边疆百姓苦不堪言，诸位有何良策？”

满场顿时寂静无声。这些朝臣并非无话可说，可他们在朝为官，自然步步为营，事发突然，没想清楚绝不能随便乱说。

兵部尚书魏大人措辞片刻，开口道：“回皇上，微臣以为，羌夷人数不多，居无定所，所以才回难以杜绝，他们行踪不定，时常侵扰民众，造成人物损伤，所以还是应以安抚为主，毕竟他们没有什么野心，所图谋的不过是金银钱财而已。”

皇上皱眉道：“魏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