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情哀：“哎呀…这个我不能说的啦，准确一点来说，也不能叫感兴趣，大概就是，纯粹地想要杀你，因为你才觉醒了最终的杀意，说他又爱又恨也行——恨不得你死，又不希望你死别人的手里。”

粉色瞳仁中闪动着泛黄的，回忆的浅光。

可惜坐在后座的顾长野什么都看不到。

顾情哀：“其实你第二世自杀他也解脱了，第三世你失忆以后，他表现…还挺正常的，没有搞什么骚操作，就正常追你，后来你们两情相悦，挺好。”

顾长野的头顶冒出一连串问号，忍不住打断他：

“你在想桃子？我跟他，裴望远，两情相悦……？怎么可能？！”

顾情哀回眸一笑，粉色的发在风中潇洒飞扬：

“怎么不可能？你想啊，一个朝夕相处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又聪明，又有钱，又有趣，还志趣相投，在你失落的时候对你无微不至，意气风发的时候陪你乘风破浪，贴心程度堪称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最关键的是——还长得好看。”

“诶，你说，换谁谁不心动啊？”

顾长野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面前这个骑车的家伙又帅气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没心没肺地说：

“不过你也别太难过，有句话说得好，天道好轮回么，裴望远再好他也毕竟是趁人之危，所以报应很快就来了。”

“顾理秀让你知道了真相，第一世和第二世的回忆多惨烈啊，你也看过了，尽管只是碎片，也够受了吧？”

他哼笑一声，行驶的坡道急转直下：

“你全都想起来了，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恨意和杀意，就像他当初控制不了自己一样——你骑着摩托车拖了他五条街哦，整整五条耶，这种死法不算轻松，不过，你应该很过瘾吧，笑得停不下来。”

顾情哀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不复先前的开心爽朗，他似乎在喃喃自语，可顾长野却听得一清二楚：

“那段记忆不在我这里，我受不了这个……只有顾理秀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迟早会来找你的。”

顾长野悚然一惊。

骑着车的粉毛青年再度笑起来，笑声清脆得如同沐浴充足阳光后的向日葵，与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生动地割裂开来。

“……”

顾长野始终想象不出这个人描述的画面。

裴望远被自己骑着摩托车拖行五条街……？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对手是裴望远啊，怎么可能毫无还手之力的让他得逞？

想了半天，他吐出一句：

“…真的？我感觉你在骗我，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而且……那是裴望远啊，他都不反抗一下的吗？”

顾情哀嘻嘻笑了：

“知道你不信，等回头找到顾理秀，让他把记忆给你看呗……他肯定会找过来让你看记忆的，到时候我暗箱操作一番，让你看个爽！”

……这什么和什么，什么玩意儿啊？

“啊啊，说起顾理秀——你一定知道你每次自杀都会失忆的这件事了吧。”

顾情哀回头瞧他，粉色的睫毛眨了眨，看上去异常灵动。

顾长野：“嗯。”

顾情哀：“不过其实并不是失忆了，而是魂丢了。”

顾长野：“听不懂，什么意思？”

顾情哀：“意思就是，你每自杀一次，就相当于割掉一段自己的灵魂，灵魂里面有记忆的嘛，那你都割掉了，当然就失忆了。”

顾长野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忽然觉察到其中暗含的某种信息，蓦然抬头，看向面前这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粉毛，不敢置信地问道：

“……喂，顾情哀，你该不会是，我割掉的那段灵魂吧……？”

骑车的青年听到这话，逆光回头，露出一个比太阳花还灿烂的笑容，他的身体在空气中逐渐透明，被飓风掀起的麦浪间飘出大丛大丛的蒲公英。

“……你终于发现啦，顾长野。”

“既然你发现了，那我就要回家喽。”

似乎有什么东西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