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前的一个晚上，随着一声闷响和随之而来的狗叫，原本寂静的夜空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连看似按部就班的星星也偏离了自己的轨道。

“你还凑过去看……不害怕吗”少女顾筱声音颤抖着询问着对方，惊魂未定而又忍不住好奇的瞥向远处地面上有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夜色的掩映削弱了场面的血腥程度，本应浓烈的血液在此刻看起来只是黑乎乎的，通过裙摆和散落在一旁的飘带不难辨认出来死者是个女人。

本就有些闷热的天气，因为一场坠落仿佛更加让人窒息。

“见过菜市场杀鸡的吧，无非都是活着的咽气有什么好怕。”罗茕亲昵地将顾筱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假装无所畏惧地耸耸肩膀，摆出了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

“……你小说看太多了吧，大晚上专门喊我来看这个啊。”接到罗茕的电话时，顾筱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到附近小区去围观一个坠楼身亡的事故现场。

现场零星多了踩着拖鞋就赶来围观的居民，一张张睡眼惺忪、惶恐或嫌恶的脸，悉悉索索地凑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顾筱拼命想听清楚却也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在说当小三之类的字眼。

“警察应该快到了，咱们走吧。”

“啊你怎么知道”

“是我报的警。”

也许是大脑出于对自身保护的机制，顾筱对于那晚血腥的场景记得倒是有些模糊，唯独罗茕云淡风轻的脸与平时并无二致，当年罗茕养的小狗死时，眼睛肿了两天。

随着警车的到来，附近居民楼上，一直在阳台向此处张望的某个身影，刚才还举着不知是望远镜还是照相机之类的物件，突然之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身后漆黑的房间之中。

在回去的路上，面对顾筱穷追不舍的提问，罗茕只是一味地走路，想说什么一样张了张嘴，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顾筱的确不明白，这里有人坠楼罗茕为什么会几乎第一个知道，在她到达现场的时候只有罗茕，连小区保安也是在罗茕后面才到的，顾筱越想越发觉得后背有嗖嗖的凉意。

“以后你会知道的。”罗茕说着拍了拍顾筱的后背，“快走吧。”

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快乐，选择了真相就是选择了痛苦，这些事就像无形大山一样，会重重地压到知情者的身上，令旁人嗔怪的缄默不语，或许是他们情愿独自承受的庇佑。

罗茕佯装强大的内心在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将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告诉顾筱，还是选择继续沉默下去。就这么一边思索着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罗茕这才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裙角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了一块不大的血迹，由于在沾染的位置比较低，加上夜色已深，身旁的好友也并未发现。

顾筱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突然有些不近人情，内心也经历着充满矛盾的猜测，而她想不到的的是，在即将到来的日子里，会有令人更意想不到的事情接连发生，而这却还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