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忘了倒也罢了，若是没忘还总是要见她，就说明他没安好心。

谢九引回到车上，路上没有李成翰拦着，不一会儿就通了。

李清羽说：“那两个书生是真的。”

谢九引挑眉，“何以见得？”

“其中一个家就在紫云观山下，每个月都和母亲去紫云观上香，我认得，叫孙唐礼，去年秋闱刚中的举人，还去紫云观还愿呢。”

“你跟他熟么？”谢九引眼睛眯起。

连名字都知道。

谢九引回想了一下那两个书生的模样，虽然都风尘仆仆，素衣纶巾，但也算齐整，还年纪轻轻就能中举，在边境之地，算是天之骄子。

李清羽没有注意到车厢里冒出来的酸气，眼睛亮晶晶的，“紫云山下的人家我都熟，孙大娘经常给我送果子吃，还说我长得漂亮呢。”

“那你可经常去他们家？”

“去啊，我在山上要是抓到什么……”李清羽蓦然捂住嘴，差点把抓野味去山下烤的事情说出来了。

谢九引睨着她，“怎么不说了？”

李清羽捂住头，瞬间变得可怜兮兮，“我头疼，肯定是在宫里吹风冻到了。”

“哼。”谢九引视若无睹。

李清羽抱住头，不敢吭了。

马车接下来畅通无阻地到了镇国公府，下了马车之后，谢九引就对李清羽道：“你先回寒霜院，我找父亲有事。”

“哦。”皇帝渣爹要他另娶，街上又遇到春闱有人冒名顶替，他确实要跟镇国公通个气。

李清羽还是希望他能帮孙唐礼一把，就说了一句：“你要是能插上手，能不能把举人身份还给孙唐礼？”

谢九引瞥她，气息冷冽，“你想帮他？”

李清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被送往紫云观的时候，差点死在路上，是孙大娘发现我，去跟紫云观的师父报的信。”

谢九引指尖动了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好。”

李清羽听他答应，激动地抬头冲他笑，两颗酒窝清甜，“夫君最好了。”

谢九引眉眼里也含了笑，“快回去，让府医看看这个包。”

他恶意地用手按了按她的额头，疼得李清羽龇牙咧嘴，连忙往后躲开他。

谢九引笑着走了，李清羽在后面气得想咬人。

阿朵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奴婢去请府医。”

“嗯。”李清羽气哼哼地揉着头回了寒霜院，她养的小鸡崽已经长得半大，在墙角篱笆圈起的空地上喔喔打架。

李清羽趁空去看了一会儿，给它们喂点谷子，然后接到小麻雀送来的一封信。

华王去了紫云观。

嗯……

李清羽对着这行字沉思，紫云观地处边境，虽然在玄门里颇有名望，但也偏僻得很，华王去那里做什么？

不愿意进宫的小池过来打断她，“公主，二夫人上午送来一匹贡缎，说是二老爷新得的赏赐，送给您做春衣，您要不要看看？”

又是沈氏。

李清羽把小麻雀送的信藏进袖子里，“不必看了，收起来吧。”

她实在弄不懂沈氏想做什么，明明她大婚第二天就表现出了不耐烦，结果沈氏还是不断凑上来示好，三番四次，不论怎么拒绝都殷勤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