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一早接到消息，大理寺竟然在翰林院找到了他参与春闱案的书信，气得吹鼻子瞪眼。

谋士安抚道：“相爷莫急，一封书信而已，只要我们咬定造假，谁也不能拿您怎么样，只要把账本销毁，这件事就跟您没有半点关系。”

刘素捏着拳头，脸色阴沉，“账本现在在何处？怎么会留下这种东西？”

“定是有人料到会有今日，想拉相爷下水，但如今大理寺没有拿出来，我们就还有回寰余地。至于下落，我们一定会比大理寺更先找到。在此之前，相爷最好去皇上面前自证清白，有皇上信任，我们的大计就不会出错。”

刘素也深知此理，马上更衣进宫。

但皇宫里人荒马乱，从昨夜乱到今天，皇帝哪有心思见他？

皇帝好不容易被太医救回来，就听说仅剩的儿子得了花柳，最宠爱的女儿是个灾星，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等到早上才再次醒来，又听说春闱案安置真举人的院子失火，从翰林院查出了春闱案跟丞相有关的证据。

皇帝差点又一口血喷出来。

高公公执着拂尘，声音尖细，“皇上保重龙体，如今百姓激愤，群臣上书，都等着您拿主意呢。”

皇帝真的吐出血了。

高公公捧着痰盂，等他吐完，又慢条斯理地给他擦干净，继续道：“您别着急，现在有谢世子压着，世子的意思是，翰林院里现在只查出了有刘相印章的书信，还没找到账本，不能给刘相定罪，问您还要不要往下查账本的下落？”

能不查么？

事关文人仕途，不查必定群臣百姓激愤，他这个皇帝还有没有人认都不好说。

皇帝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楚。

所以刘素跟皇位相比，算个什么东西？

皇帝都不用取舍，就做出了选择，“查！若有实证，当即拿下！”

高公公低着头，“刘丞相一早就在门外求见皇上，皇上可要先见见再说？”

他都让皇帝觉得自己要因为刘素皇位不保了，皇帝不砍了刘素都算仁义，还哪来的心思召见？

“让他滚回相府思过，没朕的旨意不许出门！”

高公公深藏功与名：“喏。”

皇帝喘着气，躺回床上，突然觉得全天下都背叛了他，只有一个谢九引在替他分忧。

高公公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端了汤药来，“皇上，这是谢世子让人从边关搜寻的补药，奴才伺候您尝一尝。”

皇帝觉得越发舒心了，被扶起来靠在枕头上，看着高公公端起的玉碗，感叹一句，“朕两个儿子八个女儿，倒只有这一个女婿有心。”

高公公捧着汤药，将一勺喂到他嘴边，但笑不语。

等皇帝把一碗药喝完，若有所思之时，高公公才再次开口：“昨夜会元大师进宫，确定四公主身染邪煞，皇上此次发病，或许就是受到冲撞，德妃娘娘已经将四公主和曹昭容都禁足在寝宫，等候皇上决断。”

皇帝肥胖的脸上瞬间就阴沉下来。

除去刘素，四公主、曹昭容还有德妃，这三个称呼没一个是他现在想听见的。

要不是她们，宫里宫外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把她们的宫门都给朕堵死了，邪煞要是再跑出来，朕就拿她们是问！”皇帝咬牙切齿，“还有德妃，吴王得了那种病，她有不可推卸之责，让她也一起反省，后宫交由梅妃打理。”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反应过来，左右看了一圈，皱眉，“梅妃在何处？”

以往他每次生病都会召梅妃过来侍疾，后来不用他说，高公公就已经把梅妃叫来了，这次怎么不见人影？

高公公不卑不亢，道：“梅妃娘娘昨夜在梓芳宫前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皇上，今早特意派人来给皇上请过安了。”

竟然连梅妃也病了。

都怪李清珠！

皇帝脸色狰狞，“去，让四公主每日抄一百遍佛经，抄不完不许吃饭！”

高公公：“遵旨。”

……

李清羽接到消息的时候，德妃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