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羽身上一软，满腹心虚，“谁让他们想杀你……”

而且刘素和太子都跟贤妃脱不了关系，他们的人，她恨不得把他们活剐了！

谢九引驾着马转出小巷，因为宵禁，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冷冷清清，显得马蹄声和李清羽的心跳声都十分清晰。

李清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怕身后的男人偏要拿这件事发难。

“想杀我的人很多，也要他们有那个本事。”

谢九引漫不经心，却字字狂妄。

“……”李清羽无法反驳，刚刚她虽然踩人踩得欢快，但也看到了谢九引的动作，他能用一把马鞭，把十几个高手像串蚂蚱一样扎个对穿，丢给她踩着玩。

这样的人说这句话，确实有这个资本。

李清羽的酒都被这一通刺杀给刺激醒了，被晚上的冷风一吹，徒留脑门突突发疼。

但是为了让谢九引忘记晚上收拾她，她只能拼命借机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们派的人有去无回，会不会又从别处下手？”

“无妨。”

谢九引一听就完全没有把这些事放在眼里。

李清羽觉得要聊不下去了，但还想挣扎一下，“你当年不是给太子皇兄当伴读？他对你应该很了解。”

太子李成业比谢九引大了八岁，从年纪上谢九引给他伴读一点都不合适，但谁让谢九引小小年纪就展现出过人天赋，十岁就能读人家十八岁的书，于是就被皇帝爹召去陪太子了。

幸亏谢九引没有因此和太子成为一伙，不然李清羽别说跟他圆房了，不在洞房花烛夜跟他你死我活就算客气！

谢九引感觉到她的身子有些颤抖，就用披风把她裹得更结实些。

“我只伴读一年，你离京之后，我就和父亲去了边关，跟他没那么亲近。”

意思就是李成业对他了解也不多。

李清羽心里舒服了，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战场应该很可怕。”

十一岁去边关，十三岁跟着谢疏上战场，安氏说他身上有很多伤，李清羽上次撞见他换衣服，就在他背后看到了好几道疤，其中有一道还很狰狞，看着十分吓人。

马蹄声在平整的街道上嗒嗒作响，十分清晰。

谢九引听到她突然感叹这一句，低头看她一眼，低笑，“你不是见过么？”

！

李清羽彻底聊不下去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点感动自己的东西，他偏偏提起这件事！

把羊肠关下弄成那副模样，他还很得意是不是？

李清羽浑身僵直，头发都要炸开的样子，引得谢九引笑得更沉，话里却带着她鲜少见过的血气，“北夷数十年扰我边境，犯我大宁，三年前更是踏入羊肠关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杀他十万大军都是轻的。”

他鲜少跟李清羽说这些，李清羽知道他今天是喝了酒，又杀了人，胸臆激荡，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

李清羽握住他的手，歪着头，吐出一句，“但是很臭。”

羊肠关在大宁境内，十万尸骨在那，大半年都没化完，连紫云观都臭的让人吃不下饭。

不然她才不去看，不看也不会对他产生阴影。

“……”谢九引呼吸一窒，随即轻笑出声，连胸腔都在震荡，“是我大意了。”

李清羽也笑，手指扣进他的指缝，紧紧握住。

……

马儿一路到了镇国公府，谢章在大门外等着。

谢九引把李清羽从马上抱下来，谢章就迎过来，“世子，公爷请您去书房。”

谢九引点头，李清羽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手。

谢九引给她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困了就先睡，下次不许喝这么多酒。”

李清羽把他的手抓下来，在他手心吧唧亲了一口，“知道啦，世子婆婆！”

说完不待谢九引反应，就提着裙摆跑进门去。

谢九引手心留下一片温热，不由失笑。

……

李清羽一个人回到寒霜院，先去沐浴更衣，把沾的血迹洗干净，然后钻进被窝，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就在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