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谜拿起手机看了眼电量，不到百分之五十，手机也用了很久了，一直没换，电池不太耐用，又是冬天，很容易冻关机。申谜打开桌子左侧的抽屉，拿起里面放的一个充电宝，打开开关看了眼，还有一半电。把充电宝和手机放进兜里，又拔下了插销上充电头连着的充电线，也放进兜。

走出卧室，到了厨房打开厨房门，母亲正在案板前切着猪耳朵，火上放着汤锅，正在烧汤。

“妈，我要出去趟，没法在家吃了。”申谜带着歉意对母亲说道。

“怎么了汤都做上了”母亲停止切肉，目光从案板上移开，转头看向申谜问。

“言存回来了，说是要找我和小小聚聚，出去吃饭。你也知道他，有两年没见了，别人我就不去了。”言存和陈小小都来过家里，母亲也见过。

“那好吧，别回来太晚。”母亲听罢点点头，对着申谜说道。

“放心，不会的。”申谜答应道。想了想，又对母亲说“我要带瓶酒过去。”

“别喝太多，也别让他俩喝太多，少喝点酒。”母亲没拒绝，只是对申谜叮嘱道。

“嗯，三人就一瓶酒。陈小小说他来接我，我去拿酒穿衣服。那我一会儿就走了，你怎么吃呢。”申谜点头答应，又问。

“去吧。不是熬上汤了么，我就喝点汤吃点猪耳朵，看来菜也不用调了，剩的汤明早咱俩热热喝吧。”母亲对申谜说。

申谜点了点头，往屋里走去，回头隔着厨房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母亲低着头继续切肉，火上的汤突然响了，好像有些汤冒了出来，她赶忙放下刀，回头到燃气灶前关小火。

回到卧室，申谜弯腰从床下拉出一个纸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玻璃瓶汾酒，又把箱子推了回去。

床下放了两箱汾酒，都是申谜从单位辞职后买的，当时预估过找到下一份工作可能要一段时间，所以从网上买了点酒准备在家时喝。不过没想到出了疫情，一下在家待了这么久。虽然在家待的时间不短，但是酒没喝几瓶，还有一箱没拆，申谜好酒，但平常自己并不喝酒，只有和朋友出去吃饭时会带，在商州申谜朋友不多，除了和陈小小吃饭喝过几次，就是与自己的几位在商州的几位老师喝过了。

酒是简装，申谜从桌上拿了个纸袋，把酒放里。申谜不喝浓香或酱香酒，太辣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太贵。汾酒入口辛辣感弱，价格也便宜，就买了两箱。

又走到抽屉前打开第二个抽屉，从一条利群香烟里拿出了一盒，又从桌子上拿起火机一起扔到了袋子里。

申谜抽烟也好几年了，说起来倒是和申谜在商州的作曲老师学的，作曲专业从和声到旋律写作，钢琴演奏、配器、复调。学习种类繁多且深奥，高中申谜那时也学了多年，不过往往在练习写作时还是会经常迷糊。教申谜作曲的老师是个个子不高但是下巴留着浓密胡子的小老头，他总是带着顶黑色圆顶小帽掩盖着有些秃顶的头，到了室内也不摘掉。

老头在上课和写作时爱抽烟，不过以前从来没给过申谜烟，只带申谜喝喝茶。申谜高三那年马上就要去新京和老师介绍的学院教授学习。为了给教授一个好印象，作曲课从一周一次变成一周三次，但有时上课，在旋律写作或者写和声连接习题时依然会“卡壳”。也许是老头看申谜年龄大了些，又或许是看申谜实在写的痛苦，那天老头对申谜说道

“谜啊，又迷了啊抽根烟吧，抽根烟缓缓再想想。”老头的手指并不像弹钢琴人的细长，反而短又粗大，但其实不与专业演奏员相比，老头的钢琴弹得不错。听说在老头年轻时那个特殊的时代，老头也曾去农村锄过地，喂过牛。

粗短的手指递过来一根黄屁股白身的香烟，朝着烟盒看了眼，是一盒白色软包装的红塔山。那时的场景到今日申谜依然记得很清楚，申谜点燃学着老头深吸了口，烟气很辛辣，劲儿很大，第一口抽完头有些晕晕的，但竟不算难受，也没有被烟气呛到。

老头稍显意外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