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管不着

“小的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自有大奶奶管教，二爷今日那样大的官威，拿了大爷的东西去见官也就罢了，如今倒是又管到大爷屋里去了。”

胡妈妈如是说到。

她本是贾赦的乳娘，在大爷跟前有几分脸面，而后自己儿媳妇又坐了贾琮的乳娘，她们一家奶大了贾赦和贾琮两代，自认为劳苦功高，又一直带着琮哥儿，倒是趾高气扬得很。

“你这妈妈果然得脸，琮哥儿是咱们府上的长孙，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既是爷我管不得你，便找个能管你的人来。”

贾政和王夫人在此处离自己院子比较近，已有院外扫地的小丫鬟们瞧见了人，只是这位爷并不是那等会与人调笑的，所以也不敢上前来打扰，远远候着。

“香草，你们过来。”贾政对那边的两个小丫头说到。

“去请大奶奶身边的福妈妈来一趟。我如今倒是不先和大嫂说，给你个机会，免得你说爷仗势欺人。”贾政都不惊动江氏，直接让丫鬟们去找江氏陪嫁过来的乳母福嬷嬷。

后面《红楼梦》里，没有这号人，想来林黛玉进贾府时，这嬷嬷就不在了。

那两个小丫头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就往东院那边去了。

贾政和王夫人两人逗着琮哥儿玩，倒也不觉着等了多久，唯有胡妈妈觉着芒刺在背，不过想到自己是贾赦指的人，又不由得觉着有了底气。

福嬷嬷倒是比这胡妈妈守本分多了，虽说心中对今日贾政干的事情有怨，面上却是看不出来半点，恭恭敬敬问二人。

“不知二爷忽得派了人，是发生何事？”

旁人敬他三分，贾政和王夫人敬她七分，二人并不是耍什么主子架子，对这些下人们，多是经营者对耍滑的员工的不满。

相比于方才对胡妈妈的态度，王夫人待福嬷嬷显然好得多，和颜悦色对这妈妈道。

“方才我和二爷一路走着过来，听见琮哥哭，寻着声音找了找，见他自个坐在墙根下哭，你二爷抱着他哄了快一刻种，这妈妈才过来，略说了她几句便说二房管不得大房的事，难不成琮哥儿只是大房的？不是咱们府上的？是以才劳驾了妈妈过来。”

福嬷嬷一听，这次还真是贾政夫妇将道理占了个十乘十，于是面色惭愧的说到。

“这妈妈家奶了大爷和哥儿两代人，难免自觉尊贵些，平日里就连大奶奶说他都有些不服呢！”

“这便是你们糊涂了，一个下人，凭他做了什么，领着府里的例银，若是做得不好了，该罚就罚，该辞就辞，竟然还容得他尊贵？”贾政正色道。

“你也别在此处说你们奶奶管不住，这话我们听了并无多大用处，若是将来琮哥儿出了什么事，自有你们哭的去处。这些当下人的爱怎么论资排辈也罢，这家中，不是山石就是池子，还有各处门槛石阶，方才那么久都不见人，孩子有个什么长短，怕是这位妈妈也赔不起，难不成用奶水平白喂一个出来？！”

王夫人本身的性子就是个小辣椒，如今自己怀了孩子，就更见不得其它孩子有个不妥，说不准贾政的大儿子就是因为这些下人们才丢了小命。

福嬷嬷一方面觉着这二奶奶骂得解气，一面又觉着二房确实管得过头，就算这种重话，也不该二房来说，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一味称是。

“爷也不怕你们大爷和奶奶有什么想法，你自去回他们，事关琮哥儿，管得住要管，管不住也要管。”贾政将琮哥儿递给了福嬷嬷，说罢自己牵了老婆的手，也不与二人废话了，往二人住的在望小院去。

“妈妈还请走吧！虽说奶奶说不得你，便等着大爷回来裁夺，妈妈既然那么劳累，琮哥儿这几日便不用你照看了。”福嬷嬷撂下一句话，自己抱着琮哥儿回去了。

胡妈妈冲贾政的西院方向啐了一口，这才慢吞吞的跟上去。

福嬷嬷到了东院，把这事儿与江氏说了，江氏放了手里才茶盅子，忿忿然道。

“二房那边说的也没错，好在今日琮哥儿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