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尽的身体，腰间的裤带松松垮垮，鞋底磨的只剩薄薄一寸，慢慢走回刑部。

执勤的门卫大哥也不见了踪影，没令牌的时候两个守卫一刻不离，如今有了人也不见了，沈猖感叹一声生活苦涩啊，随即在大门前吐了一口唾沫。

寝屋里，几个大汉吵嚷着玩藏钩，粉猴子坐在床上把玩着一对核桃。

瞧见了沈猖的鞋底“小机灵儿，今儿是去哪儿了，这么厚的鞋底子磨的剩这么块”

沈猖卷起被子捂住头闷闷不乐。忽而又想，嘴长在自己身上，多问问才是正事儿。

“猴哥，你去过青楼吗”

刹那间，吵嚷的屋里鸦雀无声。

按规矩算起，青楼和娼馆差距还是颇大的，在偏远的沈县少有青楼这般雅处，多半是些娼馆，办着皮肉交易。但要寻这青楼便是要精神上的享受，虽说最后也是风月事，但终究高档些。

屋里的汉子默不作声，都想听听沈猖要寻的那种意义上的乐处。

粉猴子立刻红了脸“问这干啥”

“猴哥你若是去过，跟我描绘个所在，今日在都城里跑了一天，连那处沼泽塘我都到了，也不见个青楼所在。”

粉猴子拍拍沈猖手背“小机灵，你今年多大了”

“算起来有十八了。”

“你家乡偏远，按理你早都娶亲了吧”

沈猖甩开被子“猴哥，人家那是大户人家，再说我在沈县混的臭，姑娘们都不带正眼瞧我。”

粉猴子脸上挂着忧虑“都十八了，正是心火旺的年纪，可这释放也得找个正经姑娘…青楼咱可不去。”

几个大汉一齐涌了过来，一把推开粉猴子“小沈，想要寻个乐呵”

沈猖裂开嘴“各位哥哥有方向”

高瘦男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朝里长公主最烦开青楼了，这两年儿是开一家关一家。像你们苛州，远些的谛华州那处不是歌舞升平，络绎不绝，可这王都里一家也留不住。”

沈猖叹口气，看来忙活一天是竹篮打水了。

高瘦男见沈猖愁眉不展，忍俊不禁高声笑起“小沈呐，还是年轻啊这儿可是王都，要什么有什么，懂吗”

沈猖瞄着一众人脸色，琢磨出了门道，直截了当“各位哥哥，走着”

粉猴子一番推脱，死活不去，却抓着沈猖的手不放，可终是留不住，只好掏出腰间的银子嘱咐道“小机灵，多花些银子，找个贵的姑娘，多花些…”

起初因为粉猴子屁股的事儿沈猖与屋中几人颇有隔阂，如今用到人家了，自然是百般奉承，扯闲天儿的功夫，沈猖便记住了几人的来路。

高瘦男，人们叫他樊哥，最壮的被叫做刚烈，这两个一个仗着官儿大，一个靠着壮硕，除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二部，在其他地方都吃得很开。

沈猖虽是不住奉承，但心里百般憋闷，这个几个带头人的路径颇为诡异。

起初离开刑部便直奔米仓，抓了几把米问问价，又说落了店家几句。转头儿又上了茶楼，听了一遍元庆灭国的异闻，直骂说书的放屁。吵的茶客拍身就走。

不守规矩自然是被老板劝出，这时刚烈才回头看看樊哥，示意一切顺利。

绕过茶楼后身，行约百米，可见一画坊，其规模颇大，门前修葺富丽堂皇，颇具风格。

沈猖揣摩间被樊哥怼入店中，其里多是字画，先朝的鱼虾草图，小篆临摹装裱得体。

“小沈呐，哥知道你奇怪，就像是书生说的这世间最俗的自然就在这最雅的旁边。”

沈猖大致猜到了清吟之所，便不再顾虑“樊哥，这青楼不可称为最俗啊。”

刚烈的粗臂一甩搭在沈猖肩上“他是说这满墙字画俗不可耐啊”

几个人推着沈猖下了画舫深处的台阶，一扇红漆包裹的木门牢牢紧闭。

刚烈卯劲抠门三声，馆里传声“官人风流”

樊哥答到“俊雅。”

“和你同年少。”

“两情深，罚下愿”

话罢，馆里人抠门两声，红漆木门缓缓拉开。

“沈猖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