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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我猜对了？”赵长安一看吴是何那僵硬的脸色，就忍不住低声欢呼。

吃茶避雨这么一会子工夫老赵都要出个风头，吴是何已经够头疼的了，没想到他忽然逼问起了自己。自己猝不及防呆了这么一瞬，便让他看出了真相，真是好不懊恼。

“哎呀你这书生真是，”老赵看着书生耷拉着肩膀的沮丧模样又有些不耐烦，“多大的事嘛，好啦好啦，我看在老沈的面子上不猜了行了吧？本来嘛，死没死的，反正后来江湖上确实没了白无常这号人，他要是捡回一条命在哪儿猫着不出声，那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嘛，不管他了……哎，怎么样，阁主大人，你就说我今天这故事说的好不好吧？”

不知阁阁主吴是何博古通今胸怀天下，空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却向来对他这个朋友毫无办法，略一叹气答道，“不过是平铺直叙旧日见闻，也算不得什么故事。班门弄斧，不过尔尔。赵兄此技只怕尚不足以谋生。”

赵长安闻言拧起了鼻子，“嚯？我说你这……”

话没说完，余光瞥见说书先生尖钩于向他们走来，便住了口。满茶棚的看客大多都陆续走了，说书先生也空闲下来，赶忙在这人走之前来谢人家一谢。

“这位老兄，今日真是多谢了！”

老赵摆手，“于大侠客气了，坐！”

“哎，今日真是多亏你老兄。老兄也是做这一行的？”

“啊？没有没有，哈哈！”老赵一脸开心，“我就是个混江湖的，哪能跟您铁嘴金钩于大侠比？我家这书生刚才还笑话我说故事说的不好呢。您不怪我抢了您的风头我就谢天谢地啦！”

尖钩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铁嘴金钩”是夸自己的，被恭维了个眉开眼笑，“怎么会怎么会，你讲的挺好嘛！不过我倒也是头一回跟人合着讲书，你别说这两个人一起讲也挺有意思的啊，哈哈！”

“是吧？哈哈！”

“啊，对了，还没有请教老兄高姓大名？”

“哎呀小人物不足一提，我叫赵长安。”

尖钩于听见，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原来是不知阁的掠影浮光赵大侠！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

“哎哟于大侠您可别……您坐！那啥，虽然江湖上都那么传，但是我真的没加入不知阁啊……”

“哎，赵大侠谦虚了！这就难怪了……怪不得连那些故事都知道！赵大侠才是真正的无所不知！”

“不是，我，那个，”赵长安有口难辩，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更坐实了自己无所不知的身份。他又不好直说自己和老沈当年是一道喝酒的交情，怕那刚把老沈瞎编一遍的尖钩于难堪了给自己一钩子，想来想去只好闷声吃了这亏，在桌子底下踢了书生一脚，“烦死了，都怪你！”

书生甩开折扇，向尖钩于点了点头，忍笑道，“于大侠说的是，这位赵兄当真是不所不知的。”

尖钩于便向书生打招呼，“还没请教这位是……”

“就是个啰嗦书生！”赵长安抢道，“于大侠我跟你说啊，那些真的是谣言，都是这个书生乱传的，你别信！你也别问他，他满嘴都是扯淡，你问他姓什么他都不会跟你说真的！”

“哈哈，赵大侠真会开玩笑……”尖钩于忙打圆场，却看那书生并不答话，不仅并不介怀，那微笑里还有几分得意。看得他忽然怀疑起这书生的身份来，心中猜了猜，上下一打量，越看越起疑，却到底也不敢开口问。顿了顿，仍转头向赵长安道，“对了，赵大侠，不管你们看得上看不上，但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张多少口吃多少饭，这个你说什么也得收着。”

说着拿出了方才看客打赏的一把铜板和碎银，摊在桌上，细细分了一半，推给了赵长安。

“哎哟，哎哟哎哟，那我就真不客气啦！”赵长安眉开眼笑，“实话跟你说啊，我们俩这盘缠还真要不够了。”

“怎么会？”尖钩于显然不信。

“我这可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