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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当即不再多说，协力爬下断崖，追着那火光而去。崖底树木不多，全是半人多高的野草，越急越走不快。追的人艰难，逃的人也不轻松，那举着火把的身影一直能看见，只见他沿崖底跑了一段，又向上爬去，原来这断崖下是一处山谷，对面也是山坡。眼看着那人爬到半山，又忽然不见了。韩相宸与昙岳追到那处看时，这坡上竟有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只容人弯腰进出。

“相宸，你看！”

昙岳指着洞口地面，淤土之上有一只脚印，带着半边血色。

“方才我一剑刺伤了他腿脚，错不了，他一定是进去了！”

昙岳说着便要进洞，韩相宸一把拉住，“当心！里面不知什么情形，我先进去。”

“不行！万一有危险……”

“所以我先进去。”

韩相宸不由分说先进了洞，昙岳怔了怔，才想起跟在后面。

洞内狭窄逼仄，好几处都只能侧身匍匐前行。两人在洞内连走带爬不知过了多久，什么也没遇到。这窄洞一时向上一时向下，一时左弯一时又右折，两人爬了个晕头转向。

“……咦？”

“怎么了？”昙岳忙问。

“没事，前面好像出去了……”

两人爬出了山洞，洞外也是一处山坡。四下望去，只能看见黑暗中满地疯狂蔓延的杂草，又看不见旁的人影了。

“人呢？”昙岳跺脚，“这里又是哪里？”

韩相宸也是一头雾水，举火把细看，也看不出这处山坡有什么不同。天空依然没有星月，伸向远处的山坡根本望不到尽头。

“咦？”

“又怎么了？”

韩相宸眯起眼，将火把拿到一边，又抬手把昙岳手里的火把也压低，“你看那边。”

昙岳也眯起眼，“好像……好像有光亮！”

韩相宸点点头，那一处极微弱的光亮在半山坡上，看起来不远。

“走！去看看！”

两人也不需要多余的商议，当即一同向那微光跋涉而去。等到了跟前，才发现又是一处山洞。这处山洞倒是大的多，比阮妈家的院子还宽些，光亮隐约在洞内。昙岳与韩相宸对视一眼，擎出兵刃，屏息并肩向洞内走去。

走出十余步，一弯拐过，便发现了光亮的来源，原来山洞石壁上左右各插了一只火把。

这山洞倒像是有人住的。

两人便将手里的火把放下，凝神踮步再向内走。他俩蹑手蹑脚不敢走快，唯恐暗处有埋伏，但走了许久都平安无事，且隔一段便有一对火把。这山洞错综复杂，似乎还有不少岔路，但二人不敢冒险，只敢顺着有火把的方向前进。韩相宸一直默默数着火把，刚数过二十，山洞就到头了，眼前竟出现一扇黑漆雕花的木门，门边不再是火把，而是一对嵌在岩壁上的油灯。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果然是有人住的吗？这门里面会有什么？

此处或许该小心，或许该斟酌，或许该详加勘查细细推断，但韩相宸的性子里却没有那些，他直接抬手搭上那门就要推，忽而想到身边还跟了一个人。

她会不会聒噪一番嫌我鲁莽呢？

这想法还没形成担心，韩相宸就看见昙岳也伸了一只手搭上了那门。

对了，这才是她。

韩相宸会心一笑。又看见昙岳脸上也挂起了一模一样的笑容，他笑得更收不住了。

世上还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吗？

追着贼人进了这样一个可疑的山洞面对这么一扇诡异的门，明明该千般谨慎万般小心的，两个人竟然互相笑着一把给推开了。

万幸，没人。

门内是个杂物间模样的屋子，墙上一盏油灯，地上堆了些扫帚、陶罐、未点的火把。出了这屋子，外面是一道走廊。走廊弯弯绕绕，也点着油灯，两侧有不少或亮或暗的岔洞，二人也不敢乱走。不知不觉顺着走廊走到了尽头，又是一扇黑漆大门。二人相视而笑，再一次各伸一只手一起把这门也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