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没抽出，略微皱了皱眉。

一旁的严殊语气平缓地道：“所有关于手术的风险，在患者进手术室前就告知过您和您丈夫，二位也签了字。”

“我们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除了抱歉，我们没有别的能够给您，对不起。”

葛慧闻言瞪大眼睛：“你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我活生生一个儿子，因为你们的平庸无能，年纪轻轻就没了，道歉有什么用？”

“什么叫我们签了字？难道医生杀人就可以不用承担责任吗？我要个说法也不行？”

这状态，完全是无理取闹，没法沟通。

别的医护人员越说话，越是刺激葛慧的情绪，她把所有的悲愤都发泄在沈星眠身上，对她大打出手。

众人吓了一跳，最近的严殊想去阻止，却被一只横插过来的大手抢了先。

霍桥捏住葛慧的手腕重重一甩，视线冰冷：“医生不是神仙，医院也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他的气场不加收敛，像乌云压境的墨色天空，沉沉坠在方寸之间，周遭顿时鸦雀无声。

葛慧愣在当场，好半晌才回过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变成无赖。

“打人了！仗势欺人啊！我这手腕骨都被捏碎了，你们这帮畜生不配当医生，我儿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好疼啊……”

“闭嘴！”霍桥一声呵斥，止住她的哀嚎，“忘了说，我不是医院的医护人员，没他们那么心慈手软。”

葛慧惊惧地望着他，靠加大音量来壮胆：“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碰我！杀人啦——”

霍桥当然不会碰他，他扬声喊了保安，神色自若道：“这人扰乱公共秩序，严重阻碍各医护人员的工作，带她出去，不老实就扭送警察局。”

闻言，葛慧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梗着脖子说：“我不去警察局，我自己会走，你们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语毕，她用力扒开人群，拉着丈夫匆匆忙忙地离开，嘴里念叨着不会让儿子白死之类的话。

刚到楼下转角，一名女子忽地拦在他们面前：“葛女士，关于你儿子的死，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