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年看过去，果真见顾思年在河里游泳，外套在岸边扔着。
十二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冷，下周预报的还有小雪，顾泽年不认为顾思年的体能扛得住冬泳。
推开车门，他让苏锦瑟和年小言在车里等着，脱了外套放在车座上，快步走向可以下去的阶梯。
看着顾思年越游越远，他小跑起来，喊道：“你给我上来！”
顾思年浮游在河里，单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嘶声喊道：“我想她！我想她了！我特么想她了！你就不想她吗？”
顾泽年停了下来，没有出声。
怎会不想，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救过他的命。
“顾泽年，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她吗？”顾思年喊着，朝岸边游过来，“你给我下来！”
顾泽年后背发冷，往后退了退，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车子里，年小言不放心，缠着苏锦瑟下去看看。
苏锦瑟确实不放心，抱着年小言到了河堤上，远远的看着两人。
“锦瑟姐姐，你会游泳吗？”年小言好奇的问。
苏锦瑟摇摇头：“我不会游泳，你会吗？”
年小言：“我会呀，不过是在游泳馆里学的，没有到河里游过，水很凉吧？看着好脏呀，会有鱼吗？”
苏锦瑟刚要回答，只见顾思年爬上岸，将坐在地上的顾泽年拉了起来，拉着他往河水靠近。
“你泽哥哥会游泳吗？”察觉到顾思年想干什么，苏锦瑟慌了，一把抱起年小言，往顾泽年那边跑去。
年小言说：“不会呢，泽哥哥不会游泳，他可害怕水了，温泉都不泡的。”
苏锦瑟更加害怕，在心里暗骂顾思年就是个疯子，加快速度跑去。
“你干什么？”快到跟前时，苏锦瑟将年小言放下，冲顾思年大喊，“他不会游泳，你拉他下水干什么？你疯了吗？”
顾思年松开了顾泽年，看着他像一滩烂泥一样跌倒在地，大步朝苏锦瑟走去。
苏锦瑟看着顾泽年很害怕的样子，心中更是来气：“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他……啊！”
“噗通”一声，苏锦瑟被顾思年推到了河里，吓得年小言尖叫起来。
苏锦瑟跌落到河中后，本能的扑腾，想要呼救，却连灌了好几口水，呼吸道呛得生疼，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意识也很快有些模糊。
“思年哥哥，你为什么要推锦瑟姐姐？”年小言跑过去，拽着顾思年的手，泪水连连，“你为什么要推她？她不会游泳的，她会死的，锦瑟姐姐会死的……你快去救她，快救她，快呀！”
年小言哭求的时候，顾泽年几番挣扎，已经跳入河中，不见了人影。
年小言见状，吓得跌坐在地，脸色惨白，浑身直抖，撕心裂肺的哭。
他捶打着顾思年的腿：“你是个坏人，你是坏人，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还我锦瑟姐姐，你还我泽哥哥……”
顾思年站着不动，只看着河面，想起那年那天，他们兄弟俩在这河中游泳比赛，游了好几圈。
弟弟长跑比他强，打架也比他厉害，力气也比他大，唯独游泳，从未赢过他。
看着顾泽年将苏锦瑟从河里捞起来，往岸边游，顾思年向他靠近。
顾泽年浑身都是冷的，心更冷，仿佛间，回到了那一日。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你为什么要害死小诺？”顾思年一脚踹在要上岸的顾泽年的肩膀上，将他踹回了河里。
“你去陪小诺吧，”顾思年哈哈笑着，双眼含泪，“她那么喜欢你，一定很想你。”
“顾思年！你发什么疯！”顾泽年抱着昏迷的苏锦瑟，双目血红，嘶声怒吼，“想死你死！别特么连累无辜！”
“来人啊！救命啊！”年小言扯着嗓子大喊。
骑电动车而过的村民听见，丢下车，飞奔而来。
顾思年见有人来，朝顾泽年伸手，一副很急的样子：“快上来，快！”
顾泽年不再信他，一直等到村民过来，才在村民的帮助下上了岸，快速为往外吐水的苏锦瑟做急救。
“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