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哭笑不得，示意顾泽年看看，“我怎么回？直说我发烧了在医院？那你妈肯定要来看我，怎么说也是两年多的老书迷了。”
顾泽年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思考了一会儿，揉着她的头发说：“你就说跟朋友有约，今晚不方便了。”
苏锦瑟觉得有道理，她的朋友也在医院陪着她，也不算是撒谎。
但是……
“那明天呢？明天我也好不了啊。”
“明天我把她的时间都安排上。”
“好吧。”
跟年容雅聊了几分钟，顾泽年便将手机抢了去，代她回复了一句“先陪朋友了，明天见”，便催着她好好休息。
吃过晚饭，苏锦瑟睡不着，浑身酸痛，想走走，又走不动，那感觉难受极了。
还好年小言精神好了不少，将他叫到自己的病床上，两人头挨着头看动画片，没那么无趣了。
夜晚九点，顾思年来到病房外，直接推门而入，将顾泽年气得额头青筋都清晰可见。
“你还有脸来。”顾泽年腾地起身，挡着苏锦瑟，不让她看到顾思年，免得动怒，肺会更加的不舒服。
顾思年径自坐下，面如死灰，喘着气说：“我发烧了。”
顾泽年：“有病治病，别来找打。”
顾思年靠在沙发上，瘫成一团，有气无力的说：“你也知道我有病。我不是故意推她下去的，就是……一时犯病，控制不住自己。”
“出去！”顾泽年指着门口，不想听顾思年再提起小诺。
顾思年自顾自的说：“苏锦瑟，对不起，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你能不能别恨我？你要是恨我，我就没法活了。”
苏锦瑟无语极了，抱着颤抖的年小言，想到他当着孩子的面将她推下河，她就觉得恶心。
将一个孩子吓到发烧，噩梦连连，他现在一句轻飘飘的他有病，就能翻篇吗？
“你想干什么？！”顾泽年忽然大吼起来，双臂伸开，护着身后的苏锦瑟和年小言。
苏锦瑟感受到顾泽年的担忧和愤怒，好奇的探出脑袋，只见顾思年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站起来，朝他们走来。
“我警告你，这里有监控。”苏锦瑟将年小言抱在怀里，不让他看见正发生什么，又慌忙把耳机插到手机上，给年小言戴上，免得他听见那些过于影响人的话。
顾思年早就发现有监控，也猜到是叶嘉许安装的无线摄像头，就为了防他。
他拿着刀，站在顾泽年的两步外，一脸愧疚无措：“我知道我是个疯子，神经病一样，可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样吧，你要是不肯原谅我，就捅我一刀，随便捅哪里都行。一刀不够的话，多几刀也没事，只要你们别跟爸妈说，怎么都行，好不好？”
苏锦瑟无语了，写过坏人，还没写过这么能演的人，简直就是神经病。
哦，对，他确实精神不正常，否则干不出那些事来。
“我建议你去看精神科，”顾泽年一脚踢向顾思年的手，踢掉了水果刀，“治不好就不要出来发疯。”
“我真的知道错了，”顾思年慢慢蹲到地上，捡起水果刀，“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吗？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难道只有我死了，你才肯信我吗？”
顾泽年愤怒低吼：“够了！不要再拿你的性命来威胁我！”
顾思年蹲在地上，拿着锋利的水果刀，戳着地板，声音微弱而颤抖：“泽年，你是不是一直不肯相信我不是故意不救小诺的？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们是骗我的……你知道的，我喜欢小诺，可小诺喜欢你。有些时候，我嫉妒你，没办法跟你们待在一起，看不了她跟你欢声笑语，心很痛，很痛。”
顾泽年不想听，几次阻拦，让他别说了，他都当没听见。
苏锦瑟听出顾泽年是真的不想谈及往事，冷声说道：“顾思年，如果你提起小诺是想让我吃醋，让我难受，让我跟他闹，让我知难而退，那我告诉你，你可以打住了。因为我这个人向来是倔的很，越阻拦我，我越要坚持到底。”
顾思年抬起头，握着水果